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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说,徐士林在吴江县住了几日后,返回苏州。回到苏州府,一切打点停当,就要正式升堂理案了。
第一天升堂,立刻有人击鼓鸣冤。衙役把击鼓之人,带到大堂,此人跪于堂中,手持状纸喊冤。要求大人,彻查此案,为己申冤。徐士林看完状子,走下堂来,将告状之人扶起,对此人说道:“刘员外,你的案子,我已知晓。请你暂且回家,我一定要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尽早破案,尽早给你一个交代。”
你道是什么案子?且说这刘员外是:太沧州,宝山县人士,家住长江岸边。刘员外是宝山县,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家财万贯,财大气粗。一日,一行公差打扮的人,来到刘员外家中。手持皇上圣旨,说是:皇上闻知刘员外的女儿贤淑美貌,特地派人来迎取进京。进京后加封为贵妃,伺候皇上。到那时,刘员外会被晋封为国丈,也可进京为官。当时,来人把刘员外说的迷迷糊糊地,糊里糊涂地把女儿送上了进京的海船。并且为女儿陪送了大批的嫁妆。过了几个月,不见女儿的消息。于是,刘员外随即进京,查探情况,四处打听,京里的人都说没有此事。今日,听说徐大人是京城来的京官,一定清楚此事,一定能够查清此案,给自己一个说法。
第二天,徐士林派黑牛一家,到宝山县明察暗访。这一打听,受骗的还不只刘员外一家,在宝山县,已发生过四五次。只要是富家,只要是有一个美貌的女儿,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京中差官前来迎娶。来迎的,都是坐楼船来。去时都是从长江出江口,沿海路进京。只要是送女儿进京的,都是有去无回。个个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家家是:人财两空,谁也不知此中原因。家家的父母都担着一份心。
黑牛一家,听了关于此事的说法,也是云里雾里地,查不出个头绪来。于是,决定回苏州府,向徐士林回报。
徐士林听后说道:“皇帝选妃一说,绝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假冒皇上,骗财骗色。这人胆子也太大了,真是色胆包天!可是,这作案之人,神出鬼没地,到那里去找呢?”
这时,牛晓红看到徐士林犯难。于是,激动的对徐士林说:“徐伯伯,侄女有一个破案的计策,不知徐伯伯能不能批准。”
徐士林说:“侄女有什么好办法,只管说出来听听。大家研究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好?”
牛晓红说:“我的想法是:我把自己打扮的招摇一点,同父母一起,到太沧州的闹市去开店。或许骗子就会找上门来,那时我们就可以跟踪查访,侦破此案。”
徐士林说:“侄女真是个人才,能想出如此妙招,我看可以试上一试。但是,我只是担心侄女的安全,无论怎样?一定要保证安全第一。”
黑牛说:“安全,不是问题。我们三人加在一起,一般的土匪,不是我们的对手。在这方面,虎哥尽管放心。”
宝山县,县城中,新开了一家绸缎铺。店铺老板正是黑牛和孙俊英。他们的女儿牛晓红,打扮起来枝招展,整日里在店外走来走去。她那漂亮地脸蛋和俏丽的身材,吸引的城里许多富家公子,一天来小店转悠好几趟,他们背地里给牛晓红起了一个外号叫:“赛西施。”
黑牛开店不到一月,一天,店门口来了一套马拉轿车。车两边跟着四名带刀侍卫,车上坐着一位官人,官人下车后,由侍卫簇拥,进到黑牛店中。官人见了黑牛,开口问道:店家,高姓大名?
黑牛回道:俺叫黑牛。不知道这位官人到此,找俺有何指教。
官人回道:“恭喜店主,贺喜店主。你的好运来了。我们几位是京城里来的,是专门为皇上选妃的差官。当今皇上,年富力强,是位有道明君。皇恩浩荡,德泽布于四海;勤政爱民,选妃不论贵贱。貌美便成。听人说牛店主的女儿貌美如,赛过西施。如果真是这样?牛店主可是要发福了!如果,你的女儿能被选为贵妃?那时,你就是国丈。到那时,你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一步登天,进驻京城,享受荣华富贵,快把女儿叫出来,让我们看上一看。”
黑牛听了差官的话后,对差官说:“我是有个女儿,但是长得并不美,再说,我只有一个女儿,我并不想让他进京选妃,还是不看为好?”
差官说道:“国家者,皇上的国家。百姓者,皇上的子民,美人者,皇上的美人。这个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是为皇上准备的。你的女儿,虽然是你女儿,但是,他只要是长得美,他就不是你的私有财产了,他就变成了皇上的美人了。如果皇上想要,她就一定得去伺候皇上。难道你有三头六臂,敢违抗皇上的圣旨,敢跟皇上对抗不成。快把女儿叫出来让我们看看,假如违旨,我们就要抢人了。”
牛晓红在后院听了多时,听到此处,就主动走了出来。牛晓红一亮相,众位公差都傻了眼了。你道牛晓红是个什么模样?
但见得:
金凤钗头上插,玉龙坠耳下挂;
红胭脂唇边抹,白香粉面中擦;
身着湘绣菊袄,脚踏苏刺绣球。
再配上窈窕身段杨柳腰,美貌难描也难画。
差官看罢,连连称赞道:“太美了!太美了!好一个美人儿。牛店主有这样的女儿真是有福气。这既是皇上的福气,也是牛店主的福气。我们要早早地把她引送进京,希望牛店主能赞助一些银子,作为进京的盘缠,和进京以后,为你女儿办事的费用。牛店主在家中等候佳音吧?过不了几天,皇上就会派差官来接你进京做国丈了。”
牛晓红跟着差官到了码头,坐上楼船出发了。黑牛同俊英带上龙凤剑,乘快船尾随于后。真个是:
“安排艳女擒淫贼,设下香饵钓鳌鱼。”
且说,牛晓红乘坐的楼船,就在一个小码头上靠了岸。码头上早就有一套豪华马车等在那里。牛晓红上了马车,走了大概二十里路,一个青砖、黑瓦、白墙的大院落,映入牛晓红的眼帘。进入庭院,牛晓红见到了一个人。牛晓红定睛一看,心中一阵恶心。
你道此人什么模样?此人是:
虎背熊腰四方脸,鹰鼻猪耳三角眼。
狮眉狼牙二撇胡,秃顶后挂一条辫。
此人头顶金冠,身着黄马褂。见了牛晓红,嘿嘿地发出几声狞笑。道一声:“爱妃,想煞朕也。快快洗浴更衣,朕今夜要同你,同床共枕。共度爱河同鸳梦,一夜夫妻百世情。”
牛晓红见了此人、此境,不由地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骂一声:“淫贼。你是何方狂徒,竟敢冒充皇上,拐骗妇女,这真是作孽!该死!该死!”
狂徒哈哈大笑,对牛晓红说:“什么淫贼?什么拐骗美女?实话告诉你,冒充皇上是真,拐骗民女是假。俺乃太沧州,州官,梁尚君也。俺在太沧州,就是皇上。什么事,都是俺说了算。皇上可以在全国选妃,俺就可以在太沧州选妃。俺在本州选妃,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俺梁某苦读寒窗二十载,俺是文武双全,雍正皇帝御赐进士出身。本应招为驸马,在朝为官,只因俺相貌不佳,被分到这边远小洲做了个州官。我整日里闲的无聊,我吃饱了,喝足了,闷得慌。于是,想出这么个好主意,弄几个小妞来玩玩,开开心。你今天来到这里,就是有天大的本领,也别想出去。就乖乖地陪着老爷玩玩,有什么不好呢?如果不服从老爷的安排,那么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不知这位美小姐是想死,还是想活呢?还是同本府一起,过好日子呢?前几位小妞,都非常的听话,所以,他们都过着幸福的生活。难道,你还能够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