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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 时郎中仗义解危局 吴江县贪财陷困境

一日,我与黄岛主闲坐聊天。黄岛主对我问道:“恩公如此高超的医术,真是神人啊!犬子一病,三年不起。为犬子治病的郎中,不下百人。所服汤药,不下千剂。有可能用的方,都用上了,总是不见其功。恩公,药,只一味,针,只一针,使犬子,枯木逢春,即时下地行走。当时,把我惊呆了。云里雾里地,直到今日,我脑子里,还有一个谜团没有解开。如果恩公不嫌麻烦,不嫌我啰嗦。希望恩公为我讲解一下此中道理,让我也明白点医道、医德。”

听了黄岛主的话,我对黄岛主讲道:“岛主过于谦虚了,岛主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询问,我是有问必答。至于医道,医理,我也不能够至精,至明。只能大略为岛主解之。

天有精,地有形。天有八纪,地有五理,故能为万物之父母。清阳上天,浊阴归地。是故,天地之动静,神明为之纲纪,故能以生,长,化,收,藏,终而复始,往来无穷。唯圣人,上配天以养头,下象地以养足,中傍人事以养五脏。天气通于肺,地气通于嗌,风气通于肝,雷气通于心,谷气通于脾,雨气通于肾。六经为川,肠胃为海,九窍为水注之气。以天地为之阴阳,阳之汗以天地之雨名之。阳之气以天地之疾风名之。暴气象雷,逆气象阳。故治病不法天之纪,不用地之理,则病不能愈矣。

公子之病,百脉一宗,病名:“百合病”。此病:病根在于肺。肺主气,司呼吸。肺为上焦,为五脏之阳,其象为天,通于天气也。悲为肺志,公子肺气凝结,必为过于伤悲而至。肺为一身气之枢机,枢机不行,则全身气血不畅,故而公子难以行动也。

百合一药,百瓣合一也,可聚可散。其味辛甘,通于肺经,其汁滋肺阴而散气结也。药虽一味,用至百枚,可以使功效百倍也。所以公子服药之后,只一个时辰,便气机通于四末。这时,我看准时机,拿起金针对准涌泉穴,一针而见功,水到渠成。公子便可下地行走。

《素问,五运行大论》说:“气有余,则制己所胜而侮所不胜;其不及则己所不胜,侮而乘之,己所胜轻而侮之。”比喻说:有一个人,他的本领很大,如果发起怪脾气来,不讲道理。对上,可以不服从领导,侮辱他的上级。对下,可以粗暴地打骂他的下级。反过来说,一个人,如果是个窝囊废,他的上级就辱骂打击他。他的下级,也会轻视嘲笑他,不听他的管束。人体五脏,六腑之间的生克制化,也等同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人与人之间,如果能够和谐相处,则矛盾不生。如果不能和谐相处,就会出现打骂甚至战争。五脏之间如果能保持阴平阳秘,人就会精,气,神足,不会发病。如果一脏出现问题就会连累全身而发生病情。”

黄岛主接着说道:“恩公说的真对。三年前孩子他妈得了疾病,不治身亡。儿子在他妈身边哭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连眼泪都哭干了,最后,哭不出声来,只是抽泣。是我把他抱到了床上,从那天起,我儿子就手脚不灵了,从此再也不能下地行走了。”

我说:“正是如此,黄公子由于过于悲伤,耗散了肺中精气,使得肺气虚衰。肺在五行属金,金太弱不能制己所胜,使得肝木横行霸道,上侮肺金,下克脾土。金衰又不能尽职尽责,不能生肾水,使得肾水虚弱。公子之病虽然在肺,但是,却使得五脏皆败。补,泻难施,行补,则肝火欲炽,反悔肺金。行泄,則肾水欲竭,不能护母。所以三年来,百医无功。肺金滞,则气不能达于四末。脾土虚,则肌肉不得屈伸。肾水弱,则全身筋骨僵滞,所以公子不能行走也。

我为公子行针,虽然只用一针一穴,却有一石二鸟,三转,九变之功效。我用一针,下刺涌泉穴,上透太冲穴。此可谓一石二鸟。我于涌泉穴,施用烧山火手法。烧山火为补,施于涌泉则肾水得生。同是一根针,同是一个手法,在涌泉穴为烧山火,为补。而在太冲穴则为透天凉手法,为泄。太冲穴,为肝经俞穴,泻太冲,可以平肝木。只一针,可以使肾水生,肝木平,肺金强。此可谓:三转之功。

补涌泉,使得涸井泉湧,此谓一变。泻太冲,使得枯木逢春,此为二变。肾水足,使得相火熄烟,此为三变。相火熄,使得肺金保全,此为四变,肺金健,使得天气通于心脉,此为五变。肝木平,使得地气行于脾经,此为六变。心脉充,使得肌肉收放自如,此为七变。脾经养,使得谷气涵于五脏,此为八变。五脏生旺,则精气神全,精气神全,则六腑通畅。六腑通,则一身轻松,此为九变。经此九变,公子病去神全,魂魄归位,行动可以自如也。”

黄岛主听了我的一番议论,感激流涕,叩首再拜说:“恩公,真神仙中人也。非歧伯,黄帝,无人可以比高。黄某得恩公相救,才有今日。从今往后,恩公无论有什么要求,黄某,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一定唯命是从。黄岛主,按照我的要求,放了所有登岛的郎中,并给每人,发了十两纹银,做为谢礼。”

黄岛主留我在岛中住了十日,在我再三要求之下,才答应送我回家。回到县城,刚迈进门,我就觉得气氛不对,那吴江县县令跟一帮衙役,早就在我家中等候。一进门,县令喊一声:“拿下。”众衙役一拥而上,用枷锁把我绑了起来,拉到县衙,糊里糊涂地,我挨了五十大板,判我通匪罪,压入大牢。并没收行医所得黄金一千两。这时,我才知道,黄岛主提前派人,在我没离岛时就把一千两黄金送到了我的家中。在岛之时,黄岛主只字没提送金之事,这时我才明白,他们抓我的原因。通匪是假,要钱是真。

苏州知府闻知此事,马上安排人到吴江县提人,并把一千两黄金一并拿走。听说:吴江县知县一见自己是人财两空,心中一股无名火,冲昏了头脑,晕了过去。后来,也下不来床了。

苏州知府,把我押入死牢,黄岛主得知后,派人给知府送礼沟通。苏州知府答应,如果黄岛主再送两千两黄金就放人。黄岛主亲自护送了两千两黄金给苏州知府,苏州知府答应,过几天重审此案,届时放人。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苏州知府凭空得了三千两黄金,高兴的不得了,在瘦西湖龙船上设宴庆贺,因为醉酒,睡于龙船之上,晚上起来小解,迷迷糊糊地就掉进了湖中溺水身亡。从此我的案子又成了无头案了,又没人管了。还是我老头子命不该绝,好人有好报!徐大人一到,我就转危为安了。我现在又可以回去为民治病了。”

正是:高手治病行高招,高官捞钱手段妙。

行善作恶良心事,天网恢恢不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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