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空气冷如霜降,云瑶夜依然跪在那儿默不作声,月影乐未叫她起来,她便也没敢起来。
过了许久,月影乐叹出一口气:“思云啊思云,在这个『荡』口,拿出陈以深的亲笔信件,你倒是不知撇清一下嫌疑么?”
这话分明是对她起了疑心,不过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王爷,徒儿不知您在说什么。”
“这件事真是蹊跷啊,你敢说,此事与你没有半点关联么?”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她,仿佛要将云瑶夜的心思全部穿透过去才会罢休。
云瑶夜低下头拜了拜:“王爷,您怎么能疑心徒儿,徒儿这信是在代替王爷去陈家贺喜的时候发现的,王爷不是说,让我带些最好的酒去,赠给陈家主么?当时陈师兄命人将信烧了,是我好不容易偷换出来的,徒儿一拿到这信,就想着寻机会给王爷看,但是又碍于怕王爷在宴会上没了脸面,这才告知。”
她的话有条有理,不过,这件事怎么会就那么巧,那种信就能轻易被人找到么?这陈以深未免太过大意。
“王爷还是不信?”
月影乐嘴角一扬,行到云瑶夜的身后,宽大的衣摆碰到了云瑶夜的脚踝。
“来人,将思云押到暴室。”
“王爷,徒儿冤枉啊!王爷!”她连忙扯住月影乐的衣摆,低声求饶,双眼冒起泪雾,双肩娇弱,看上去那么楚楚可怜。
月影乐扯开了衣摆,大步而去。
云瑶夜跪在那儿,内心却是波澜不惊,月影乐生『性』多疑,最顾及自己的脸面,就算现在陈以深出现在她面前,她也不会在要他了吧,用流言将他的清白全部毁去,还有几人还敢娶他。
在没有得到实据,月影乐就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嫌疑将陈以深放走的人,陈以深除了外面的那些文友,就只有她一个女子最为亲近,这是月影乐首先想到的,而这信件来的不清不白,刚好在云瑶夜手上,有可能两人是串通好了,想让她失了颜面,如此就不敢在娶陈以深了。
云瑶夜并不必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将自己推出去,可是有时候,就是应该赌一次不是吗?月影乐一生气,就会拿她当出气筒,要是以她为筹码,陈以深也许会回来救人呢?平时他们两个走得最近,王府里的人也是有所耳闻的。
一箭双雕之机,并不在于成就目标,也可以用在讨人欢心上,陈以深有是知道,她为了他付出这么多,又怎么会对她没有愧疚,没有心动呢。
她敢断定陈以深喜欢她,就能断定月影乐会以她为质,诱陈以深出来,而陈以深不仅不会出来,还会忘不了她。
暴室在后院,这里是专门处置犯事的下人和侍从的,王府的门徒对月影乐都是毕恭毕敬,生怕惹恼了她,而云瑶夜会是第一个被押进暴室的徒弟,恐怕没人会相信,她还是还是自己将自己送进来的。
窗外一束光『射』进来的时候,空『荡』『荡』的屋子才仿佛有了一些温度,听说在这里被折磨致死的人数不胜数,怨气冲天,来这里的人皆会心生恐惧,特别是黑暗中的压迫之气,以及像是等待死亡一样的气息,会让许多人想就此自己了断,方不受那折磨之苦。
她在这里安然得待了第一夜,直到门开了,月影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