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了闭眼，让自己镇定下来，一转身，手脚并用的就要从副驾那边爬出去。

外面已经开始有动静。

警笛声在响，有人在哭。

这条街完全戒严。

秦牧拉开车门，周思而腿正跪在副驾，手刚伸过去，门一开，她下意识就身子一僵，然后瞧见是他站在那里。

汽油味和火药味，夹杂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秦牧低头，路灯下，看见她发白的小脸，她睫毛上水漉漉，哭了？

还没等他开口。

周思而已经动了，她几乎是扑了出去，直接扑进了他怀里。

刚刚止住血的伤口被这样猛地一撞，他眉头都没皱一下，有力地臂膀很快将她抱住，压在怀里，声音低哑，“乖，没事了。”

她还好好的。

秦牧眼眸中犹带的杀气，渐渐消散。

周思而脸埋在他怀里，好一会儿，才觉得自己活过来，然后紧接着，就闻到那股血腥味。

她脸色立马变了，往后一退，“你受伤了？”

上次受的伤还没怎么好利索。

他肩上中了一枪，不致命，但瞧着渗人。

周思而想到自己刚刚竟然没发现，手心收紧，仰着小脸看他，拽着他就走，“我们去医院。”

街上人已经多起来，枪声带来的恐慌，还在蔓延。

警队和部队，两边配合，在疏散人群。

救护车在警戒线外停下。

已经开始有人走动，试图离开。

她握住秦牧的手，想带他去救护车那里，但秦牧没动，这点伤，他还不看在眼里。

周思而回头，也就是一瞬间，她眼眸骤然睁大，猛地往他身上一扑。

秦牧身后，刚刚从一辆车上下来的人，脸上惶惶然走过来，像是要打探情况，但他靠近的时候，手里有寒光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