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开口确认,可眼前的主子已经转身离去,单岳只好挠了挠头,将内心的惊诧不解堪堪压下,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昌裕王府,前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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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两刻。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飞雪簌簌而落,由开始稀稀拉拉的两三片逐渐越下越大,在云夜抵不住困意、蹲在墙角浅浅睡去时,终于在墨色的大氅上铺了厚厚一层,将她与这宁居的残垣断壁融为一体,堪堪叫人分不清哪里是物,哪里是人。
“哎呦!”
一声浅呼,轻的如同落雪声,瞬间便被淹没在了昌裕王府的嘈杂中。
原来是墙角那人毫无意识的一个点头,控住不住平衡,前倾着就朝雪地上栽去。
两天两夜没合眼、又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困累交加之下却莫名其妙的被人冷落无视,蹲在一旁的云夜憋屈至极,懒的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只是将保暖的大氅裹了裹,便就着扑地的姿势,趴在了雪堆里。
睁开了一条缝的眼睛缓缓合上,看这架势,似乎是打算就这么睡过去,让不远处的男人眯了眯眼,又气又笑,无可奈何到了极点。
脚下一动,掠向那无人靠近的角落,秦君璃从雪地里捞起人、扛上肩,一个提气就消失在了原地,不动声响的朝外奔去。
一阵翻天覆地的眩晕感传来,睡的迷糊糊的云夜猛的一震,意识到有人靠近了。
可当那熟悉的气息沁入心肺时,又转瞬卸了戒备,将自己软趴趴的挂在了男人的身上。
“云宗主真是好本事,不知道的还以为靖阳王府怎么苛待你了,在雪地里都能睡着。”
语气冰冷生硬,但至少不是先前的不言不语不理不睬,让云夜松了一口气,眼中闪过狡黠的笑意。
“殿下忙完了?”
“还要一会。”
“那怎得有空搭理不辞辛苦、兢兢业业一晚上的本宗主我了?”
秦君璃扛着云夜,也不走正门,三两下翻过昌裕王府的院墙,钻进了停在后巷的马车。
听见这个女人显而易见的抱怨,气的咬牙切齿,脸色一板,就“砰”的一声将人扔在马车里的软垫之上。
“喂喂喂,今夜本宗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殿下怎能翻脸不认……”
云夜没料到他说翻脸就翻脸,揉着腰就要爬起来,却在黑暗中看见一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压了下来。
本就没有设防,想要在一瞬提气躲开也不现实,背靠软垫的女人只能这么仰面朝上,被人压了个正着。
手腕一翻,云夜不高兴的眯了眯眼,甚至做好了与这位殿下在马车里“较量”的准备。
可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却不再动作,只是将头轻轻的埋了下来,透过静谧的黑暗,散发出一种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悲伤气息。
“秦君璃,你……”
瞳眸中的波光闪了闪,云夜气劲一松,将手又缓缓放了下来。
不对劲……这样的秦君璃太不对劲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这人呈现出如此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