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站在廊下的那人皱着眉头一眼扫过,复又递还给了何昭:“遣人去查查。”
“是。”得了命令,顾不得有伤在身,何昭连忙急步朝外院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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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六,雨雪纷飞。
昌裕王世子秦翎会友京郊观远台,以茶做酒,畅谈半日,尽兴而归。于内城同兴楼偶遇宁国公世子韩轩、孝安小侯爷乔绍,论酒赋诗,子时方散。
经查,世子秦翎所会之友乃游方散人胡不归。
此人自北地云游而下,途径国都梁京,去往幽凉南地。一路观山水、体民俗,不涉仇怨,不问政事,一心致力于名川经注,并无可疑之处。
而申时三刻,韩轩、乔绍访友归府,途径朱雀主街,逢世子秦翎寻酒独酌,故兴起共饮。至酣畅处,醺然而归。
关于秦翎的消息在初七寅时未过,便分成了两份。一份送入了羿王府的落雨院,一份至靖阳王府管家沉言手中。
云夜坐在秦君璃的书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拭掉眼角的泪花,撑着脑袋,看着那个男人盯着这份消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三遍。
昨夜因了川中浮音楼的事,思虑了大半夜。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了着,又被人挖了起来,坐在这里陪他盯着那张白纸黑字发呆,云夜的脸上实在是挤不出一丝的笑容。
“你的那位堂兄要动手了吗?”
没好气的哼哼了一句,蜷在软榻上的女人瞟了眼窗外未明的天色,将热气腾腾的炭盆朝自己身边拖了拖。
“不见得。”
坐在桌案前的那人连头也没抬,又从桌案上抽出另外一封信,一目扫过。
信纸的纹路有些奇怪,不是执书阁的消息,更不可能是那个背他而去的燕雀楼。
“那是羿王要对你那位堂兄下手了吗?”
眼角微垂,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声音中也带上了一丝慵懒的味道。
“暂时不会,没有证据,更没有下手的借口。”
那个男人提笔在信上匆匆写下什么,想了想,又加了几个字。
“那请问殿下,为什么本宗主要坐在这里陪你处理公务?!”
秦君璃将信纸装入信封,云夜终于看清了微黄封皮上一个篆书的“禁“字,气不打一处来,连带着声音也拔高了几度。
“只是一些急事,马上就好。”
秦君璃难得放低了姿态,声音温温淡淡,有种说不出的柔和。
软榻上的女人眯了眯眼,一副不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但让他抬起头,朝着云夜所在的方向,幽幽一笑。
“哼!”
被他那温柔缱绻的笑意惊的心中一颤,云夜“咚”的一下就从软榻上一蹦而起,套上鞋子,甩了衣袖就要往外走。
眼见她已经抬脚踏出了书房门,刚刚放下笔的男人连忙扯了手边的大氅,脚下生风,瞬间从后面一跃追上。
“送到禁卫军吴帆手上。”沉语刚从后院绕过来,还未走到门口,便见一封信迎面飞了过来。
手忙脚乱的接了住,刚才出声发话的自家主子已经揽着什么东西飘上墙头,消失在了濯青院的院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