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裕王府,有什么问题?”云非只当是普通的皇亲国戚,见宗主脸上一派惊诧,心有不解的问道。
在火盆前缩成一团的女人没有搭理他,只是想了想,忽然又冒出一句:“昌裕王的世子是不是叫秦翎来着?”
“是,秦翎。”云非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皱了皱眉,云夜忽然就想到御花园暖阁的那匆匆一瞥。当日自己不过是看了秦翎一眼,钟北亭便郑重其事的告诫自己离他远些。
本打算等游园会散了再细问,却被玲珑馆的案子一搅和,将这事抛到了九霄云外。今日见小小云带来的消息上提了昌裕王府,这才想起秦君璃那位“性子怪异”的堂哥。
秦翎秦翎……
当日坐在秦翎身边的,不就是那位越姆族圣女所生的三皇子,秦君远吗?
越姆族,金线木沉香,秦君远。
玲珑馆,杀人案,昌裕王府。
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偏偏少了最关键的信息。
秦君远,秦翎,这两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
有着血缘关系的堂兄弟,私交甚密的好友,还是共商大事的同盟?
那以两人的关系,秦翎知不知道“金线木沉香”的作用与来历?
要是知道,那淮中谢家的子婴幻树呢,他又了解几分?
背后控制谢东平的会是这位秦翎世子吗?亦或是他的父王、那个不闻政事的昌裕王秦成晔?
如果这父子俩真的在谢家之事中插了一脚,十年间通过谢东平,得到了那么多用途不明的密药,却在京城这方权利的漩涡中黯然隐蔽,不争不斗,不鸣不显,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昌裕王府,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打算?!
一切,所有的一切,从明炽宗主身故那日开始发生的所有事,被“昌裕王府”这四个字牵引着,悉数涌上心头。
纷至沓来,无头无绪。
不,也不是毫无头绪,只是差了一个重要的环节,一个将所有事串联在一起的环节……可,这个环节,到底又是什么呢?!
“喵!!!!!”屋外的野猫被什么东西一惊,发出惊悚刺耳的尖叫,却像一道闪电划过云夜的心头。
黑衣人……掳走王怀章的黑衣人!!
难怪觉得身法有些似曾相识,难道与谢家地底的那一个,出自同一个地方?!!!
云非见自家宗主忽然间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盯着地上的火盆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不敢出声打扰,只能小心翼翼的转身去小厨房端了药。
刚端着药盏,推门而入,便见一道黑色的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自己扑过来,连忙微微侧身,用臂膀护住药碗。
抬头一看,竟是那个被自家宗主轰出去的萧白,脸上顿时有些难看:“萧白,你做什么?!宗主的药洒了怎么办?!”
“哼!人都跑了,谁喝你的药!”萧白冷哼一声,从他手上夺过药碗,将人往外一推,“还不赶紧追?!她内力还弱的很,出了事,我们都得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