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穿了一身黑，和平日里那个白衬衫水洗蓝牛仔裤的少年完全搭不起边际，如果不是同样的脸，单从浑身散发的气质就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能舍得吗？后果能承受的了吗？”

“没有什么是承受不了的，我，必须这么做。”

“你这样做她知道吗？她什么都不知道，你自己承担这么多……”

“没必要。”

沐萧豁然睁开了眸子，一股狠劲从里面密密匝匝的迸发出来，手里的酒杯被紧紧的攥着，指头上的筋骨很明显的被挤了出来。

他在压抑。

“她只适合开开心心的过生活，这些复杂的东西并不适合她，只要能看到她甜美的笑，我就很满足了，哪怕和不喜欢的人订婚，甚至结婚。我知道我很自私，可如果一定要伤害一个，我不希望是她。”

方纪寒对他的一番话可以说是感同身受，他何尝不是，脑海中蓦地又闪过了那张张扬中带点跋扈的俏脸。

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的凉逸琛终于动了，只是他说出的话就如同他给人的整体感觉一样，冷的彻骨。

“你有你的苦衷，但是她不知道，现在她在学着放下你，哪怕你现在做的是为了她，她都不会感激你，这样，你还觉得值吗？”

值吗？

无疑，他的话让在场的另外两个人都顿住了，脸上皆露出了痛苦之色，如果让外人看到黎国风云榜上的人物此刻露出这种痛苦的表情，估计会很吃惊吧。

值吗？

大概是值得。

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将杯中的酒尽数喝完，简单的动作也说明了他们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