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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另一端的零。
橘黄色的灯暖洋洋的照亮了整个屋子,桌子上,被送进微波炉里热了三次的饭菜又凉得澄上了一层油。
零看着手机屏幕上孤零零的那个‘嗯’字,一时间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他站起身从储藏柜里抽出几个袋子,旋即又来到桌前,端起盘子,耐心的把里面的饭菜如数扒进了塑料袋里。
打好结,放到门关处。
随即又才见他拿着堆成小山的盘子进了厨房里,清洗到摸不出一点油渍后才放回碗箩里。
甩了甩指尖的水渍,又重新走到门关处换鞋子穿外套。
三月十四日,白色情人节,也就是顾子鹤的生日,不知道为什么,零心里有些失落。
这是顾子鹤第一次没有和他一起过生日。
他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等他来,结果菜凉了又凉,红酒喝了一杯又一杯,他还是没等到顾子鹤。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顾子鹤没那么需要他了呢?
大概是那个姓沈的医生出现的时候。
现在已经一点半左右了,他得去暮色上夜班了。
出门的时候零提上门关处装有饭菜的塑料袋,一只脚刚跨出去,刚要走,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缩了回来。
只见他又返回去把订做好的蛋糕拿上,这才顺利的出了门。
走到小区外的垃圾坑时,他想也没想的就把蛋糕和自己精心做好的菜丢了进去。
这是他为顾子鹤准备的,如果不能给他,那留着也没什么意义。
.........
暮色门口,一辆紫色的跑车霸道的占了两个车位,零只扫了一眼就皱起了眉。
穿过熟悉的小道,走进工作室换上工作服后,零才去吧台交接班次。
见零来了,来点酒的人也越来越多了,他这长相男女通吃,主要是生得好,讨喜。
等第五杯酒调出去的时候,坐在阴影处的男人才起身朝吧台走了过来。
零头也不抬的问了句:“喝什么?”
“没等到他啊?”男人没回答他的话,张口就问了问题。
他的声音磁性中带着戏谑的,零愣了一下,旋即才反应过来,他抬头看了男人一眼,平淡的应了句:“嗯。”
“跟我吧。”男人又道。
这是他每天来酒吧必说的一句话,似乎只要零不答应,他就一直问的样子。
零没正式他的问题,又问:“喝什么?”
“long lsland lced tea ”男人回答。
他嘴角勾着邪笑,微微侧着身子,灯光照下来,耳垂上的耳钉亮闪闪的。
听到这个答案,零脸上的表情滞了滞,随后才应了句:“不会。”
long lsland lced tea/长岛冰茶
这是用烈酒与可乐混成的看似茶饮的酒,调和此酒时所使用的酒基本都是40度以上的烈酒,口味辛辣。
当然,零拒绝调酒的原因是,这杯酒还有一个别名,叫做——约炮酒。
他要是调了这杯酒,就代表自己要和他去开房。
“那你会什么?”男人把玩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开口问。
零没有回答,只低头忙着自己手头的事。
这男人之前在同性酒吧的时候他就见过了,只不过那时他时常坐在最角落的地方,零没怎么注意到。
现在仔细一看,他有一张坏坏的脸,两道浓眉间泛着不羁,永远都是一副邪魅的样子,他叫宫灏,是以前同性恋酒吧最受欢迎的人。
零想不明白,为什么像他这种天生就被人拥簇的少爷,会对他一个调酒师感兴趣。
“给我杯冰水。”见零不理自己,宫灏也不再纠缠下去。
他一向知进退,懂得抓住别人的心,男人也好女人也罢,都很吃他这一套。
话音刚落下,零就立马倒了杯水。他往里面放了些冰块,最后又在上面放上两瓣薄荷做点缀。
杯子推到宫灏面前,他端起杯子转身就回到那个阴影处的位置。这个地方正好能把零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是个不错的观景位。
............
过了约莫好几个钟头,直到早上六点钟的时候零才下班。
他收拾完吧台后下意识就朝阴影处的那个位置看了一眼,果然,他已经走了。
收回视线,零就回更衣室去换衣服了。
他解开腰间的围裙,脱掉上身穿着的条纹形衬衫,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羊毛衫套上。
衣服正套到一半,还没来得及把头露出来,突然,一双冰凉凉的手就握住了他的腰,然后逐渐往上抚摸上来。
零猛地打了个寒颤,这种感觉让他头皮发麻。
他踢了一脚面前的人,正想把衣服套好,两只手就被人钳制住了。
眼前被半挂在身上的毛衣遮住了,黑乎乎的一片,隐隐能透进几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