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啊,对于这个令人心疼的‘孩子’,你似乎并没有多么去疼爱她……”走到耆广隶身边,雪之下雪乃将茶杯递给他,并这样说道:“我记得你和我提到过,‘绘梨衣’的灵魂……”
接过茶杯,耆广隶喝了一口,虽然是飘着热气的茶水,但是并不烫欧。喝完之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耆广隶才继续说道:“是啊,‘亡国的狐妖皇女’……”
“那也是一个令人心疼的孩子,她挑起了两国的战争只为了埋葬自己的国家。”雪之下雪乃有些忧伤的说道。
很显然,雪乃也知晓这个灵魂,也对这个灵魂的悲惨经历抱着深切的同情。
“我还记得在两军阵前,那名皇女的身影,确实是一个令人动摇的美女。但比起这些,她所经历的更加令人悲痛。”话语间,耆广隶有着抹不去的哀叹之情。
“所以呢?”雪之下雪乃询问道。
转过身背靠着栏杆,耆广隶笑道:“所以我才想给她弥补这个遗憾吧,这和想要弥补‘小怪兽绘梨衣’的遗憾并不冲突。”
“你看上去很高兴?”雪之下雪乃看着耆广隶高兴的样子总觉得很奇怪。
没有隐瞒,耆广隶直接说了出来:“知道吗雪乃,王君凌居然将这个故事告诉了源稚生。”
“是啊,这个故事确实是在讲述和驳斥所谓的‘血统论’,这的确是伦理的悲剧,是完全可以阻止的惨剧,这的确是涉及了很高深心理学的问题……但是啊!”
耆广隶顿了顿,笑容归于平静,随后说道:“但是王君凌所诉说的对象出了偏差,他只知道这可以驳斥蛇岐八家看管‘鬼’的做法,动摇源稚生斩鬼的信念,但他却不知道他所诉说的对象……”
“……就是那名王子。”
耆广隶饶有兴致的调侃着:“有一天,源稚生也会觉醒,到了那一天,他们两个之间又会是什么情况呢?有些期待啊。”
雪之下雪乃则是皱了皱眉,沉思了一会,才开口问道:“亲爱的,可是你刚才还说……”
耆广隶食指抵住雪之下雪乃的嘴唇,笑着打断了雪之下雪乃的话,“是啊,绘梨衣是个让人心疼的女孩,但是她毕竟是笔下的人物啊。”
“有些作者说,当一个个角色跃然纸上的时候,他们的命运即使作者都无法改变。”
“其实这种说法完全是片面而错误的,任何的作品,任何的人物都是一种指代,他们的生死并不重要,借由他们的故事,借由角色之间的故事。作者就是借助这些将想要传递的东西传递给读者,将自己的思想传递给读者,将一些‘思辨’的东西传递给读者。”
将手指从雪乃的唇上移开,顺带调皮的点了点她的鼻尖,耆广隶继续说道:“所以,角色的生死并不重要,有些需要用死亡传达,让读者更加记忆深刻,将整个故事升华。有些却并不需要……”
“可是将这样两个令人心疼的角色合在一起,这是三流的小说写手也不会写的吧?”白了耆广隶一眼,雪之下雪乃毫不犹豫的提出了质疑。
耆广隶则是毫不在意的说道:“可我不是三流小说写手,我是个三流的神明掌管这个世界。我是真的将这些角色投入其中,即便是悲剧的开场又如何,坚强的内心总能把悲剧斩破,用温馨的喜剧迎接结尾!”
感觉到壁炉的火焰越来越低和丝丝凉意,耆广隶拉着雪之下雪乃进屋,将两人的茶杯放在桌上,然后拉着雪乃躺在沙发上。
“虽然我报着其他的目的,但是,这个世界本就是给王君凌的考验,我相信他……他会给那些令人心疼的孩子以一个温柔的结局。”
此刻,耆广隶语气没有任何调侃的意味,“时间并不多了,迪厄斯人的未来必须由迪厄斯人自己决定,我只能让这个注定成为领导者的人以更快的时间成长。”
随后,耆广隶又转头看了看雪乃,摩撮着她柔顺的秀发,眼中满是柔情的说道:“但不管怎么说,我也要将你完整的带回去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