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啊,生我养我的父母,在家里你们要一切安好,等我荣光归来。”
“离开啊,育我亲我的部落,我们心归属的地方,我会用我的生命,来捍卫你永无战火的袭扰。”
“从此以后,我身在远方,心在部落。”
旁边的少年用力的憋着不然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可越往远走,就越是忍不住的眼眶中迸射出来的泪,越用力的想掩饰自己身为堂堂修士,竟要在这里流泪。
越是想要控制,就越难以控制。
向远方行。
这首不知从何时流传下来的歌谣,在渐行渐远中,就越是嘹亮。
我要离开家人,我要独自去闯荡。
我要守护我的部落,我要努力拼搏。
这是远方行,不远千里外,纵马狂奔也要三日外,身在外地,将身不由己,见不到家人朋友,吃不到家中饭菜,看不到熟悉的面孔,会不会,遥远千里外的日出日落月夜黑暗与部落的不同。
此去,我在守护着我的部落。
我是部落的一株小草,却是不可或缺的一株小草,支撑着,我屹立不倒的部落。
我不再是部落中到处闯祸的那个不懂事的孩子,我已成年,我将撑起一天片。
此一去,离再聚之时,遥遥无期。
任甲士者,兵甲不离身,三年不得再回部落,一旦遇到持久性的高度摩擦,十年八年未见亲人也大有人在。
任粮草押运队者,日日夜夜不在路上,过一个个的关隘,就算是年祭大典,也只是停在远方,遥遥的对着部落拜望。
在村落中者,终生无望再回家探望家人,长年不是挖矿,就是种良。
跟随对外诸事队者,出了五方山,一来一回就是一年。
对于从未离开过部落的少年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很多人在磨练中身死他地,很多人一去再无回,纵然害怕,却不得不去。
悲壮却又斗志昂扬。
火云峰顶,族长安静的站在火云峰顶,看着这一幕,很淡然,经历的多了,对这种事,也就淡漠的起来,他更多关注的,是人群中最高大威猛的一位,赤峰。
凝实了许久,看着远行,久久的没有离去。
直到歌谣平息了下来,这才轻叹一声道:“该来的,终究要来。”
……
“呼,好压抑啊。”
直到远去很远,再也看不到部落,连火云峰都看起来非常的模糊,木悦意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似得,拍了拍骑着的小红马,看着赤峰,嘿嘿直笑道:“真没想到,你这无耻小贼,也有这一天,不是号称心坚如铁吗,为什么还会伤感到流泪呢?”
“不懂就别瞎说,一边去,懒得理你。”赤峰自己也郁闷无比,反正就是没控制住,大概也许是因为真的要离家,真的要跟最亲近的人分别了,赤离去了北七城,相去甚远,怕是三五年不得再见了,不过在这贪财小魔女的面前,决不能丢人。
他此行的目的地在离火村,只有他一个人,准确的说,还有木悦意,两人会跟着前往西南方向的队伍前行,在三山道分开,一路继续向西南,而他们会转到向北,路经烈风岭,到达离火村。
如果有可能,他真的想跟着大队伍前往边关。
可惜的是,他还需要在离火村报道,之后会根据安排做相应的事,一旦在规定时间内没有报道,到时候找到他的,可就不是甲士,而是神诀殿的人了。
“啧啧,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你的心情,本小姐是可以理解滴,你放心的哭吧,要是闲逗人,本小姐可以借肩膀给你一用。”木悦意好不容易抓住赤峰的痛脚,岂能轻易的放过。
“我刚刚看到,某位贪财小魔女,也哭了。”赤峰大胆猜测,小心求证。
“谁哭了,滚一边去,无耻小贼。”
“是要你指腹为婚的丈夫滚进你的怀里吗,这我乐意。”
……
跟木悦意斗嘴,赤峰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不由的拍了拍猎虎的脖颈,加快了前行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