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问你找我干什么的意思。”杜松干咳了两声，决定还是不给她解释为好，否则容易引起重大的误会，他揉了揉脸，让自己看起来更加严肃一些，接着坐到了沙发上，将星辉石灯点亮，一本正经地问道：“那你今晚来到底是干嘛呢？”

好在可莉莉安并未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她的兴趣来的快，去的也快，立刻就将刚刚的好奇抛在脑后，接着一脸郑重地说道：“我们从这里逃跑吧。”

“咋了？蛋糕不好吃？”杜松记得，回房间的时候，这个正牌的旧神死活不肯吧装着蛋糕的盘子放下，这让杜松又一次对她刮目相看。

“蛋糕好吃啊！比我以前吃的好多了，果然人类一直在进步啊。”可莉莉安舔了舔嘴唇，好像在回味蛋糕的味道，接着就看见了杜松戏谑的眼神，于是变得羞怒起来，她狠狠地瞪了杜松一眼，“注意重点啊！我才没说蛋糕的事！你说说看，你就真的想成为那个什么‘被选中的人’吗？你可是神灵啊，怎么会对这种小打小闹感兴趣？”

“嗯？”杜松看了看噘着嘴强装正经的可莉莉安，又看了看她身边装傻充愣的牛头梗，接着问道：“你看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可莉莉安点了点头：“这里一切都不正常啊！你想想，哪有那么巧的事。我们正准备在森林里露营，就有人愿意给我们提供住处，而且这个人刚好就认识你老乡，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你套近乎。我跟你讲，在超凡能力中，有一种古老的咒术系，这一系的超凡者，喜欢用卑劣的手段取得陌生人的信任，因为某些邪恶的献祭需要献祭者同意去作为祭品。而自称‘咒术师’的这些家伙往往喜欢把‘成为祭品’替换成其他看似普通的条件，一旦毫无防备地就相信他们，就落入到了圈套之中。那个蒲岭公爵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所以说，我建议立刻离开这里，他很有可能想害你。”

“还有这样的事吗？”杜松的眉头皱了皱，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关“咒术师”的言论，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

来自“透明人”的能力告诉杜松，公爵对他没有恶意，而城堡里的其他人同样如此，他们投来的视线里有好奇，有防备，唯独没有敌意。

这样的结果让杜松非常安心，对于公爵的企图也没有朝坏的地方去猜测。今晚可莉莉安来找他，他原先的猜测是，可莉莉安想让他去做某样事，所以不愿意他在这里耽搁太久。但听了她的话之后，杜松觉得自己对“善意”的判断还是太草率了。

“超凡者”从来就不是简单人，超凡能力也远不止看得见摸得着的“能量”，既然“透明人”能够神奇地感知别人视线里隐藏的善意与恶意，那同样可能存在其他超凡能力能隐藏这种情绪，这种带有欺骗性的伪装很容易让人心生懈怠，而现在的杜松就处于这样一种情况。如果公爵真的是“咒术师”，那绝对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

“这样的话，你有系统化的想法了吗？比如说，如何判断公爵是否对我真的有恶意？如果他真的是‘咒术师’，我们又该如何逃出去呢？”杜松正襟危坐，完完全全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他已经不再把可莉莉安看做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幼稚神灵了，高高在上的身份让她比普通人知晓更多隐秘的知识，而她的辅佐官虽然只是只牛头梗，却兢兢业业地弥补着她神经大条的缺点，这样的一个组合，在与杜松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可以成为可靠的伙伴。

可莉莉安完全没注意到杜松态度的变化，她紧张地朝默迪斯看了一眼，却没得到回应。来之前，她的确得到了一些指导，但时间仓促，并不完备。可莉莉安尴尬地挠了挠头，接着说道：“系统的想法倒是没有啦，判断是不是咒术师我能做到，但那需要些充足的准备。不过怎么逃出去我已经在谋划了！今天晚上虽然来不及了，但默迪斯能用他的独特身份好好勘察，最迟明天早上早餐时间就能规划出合适的路线。”

杜松嗯了一声，现在能做的的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