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逼你爱我,可既然你尚未婚配,又无爱人,为何非要眼睁睁看我嫁给岱亲王?!他的年纪,明明可以做我的父亲了!”
朝花公主极力压低声音,却压不住泪水,豆大泪珠断线珠子般落下来:
“算我求你了,请太后收回成命,说你愿意娶我,说你愿意我成为你的世子妃…”
“你真以为,太后会让我娶你?”
南庚冷冷的声音,如一盆凉水,激得薛凌波打了个寒颤:
“方才她明明说…”
“你想想看,太后为何要将唯一的帝姬,嫁入亲王府?是要你成为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如今已是她心头大患的岱亲王,倘若运气好,再生下嫡子,取代我成为世子,那么岱亲王,还会是皇权隐患吗?”
“可她为何要说…”
“她是在试探我。”
南庚低头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眼中却无一丝波澜,嘴角带笑,眼神冰冷:
“若我同意,她便能看到我的野心,我若显示出野心,就会成为太后的一枚棋子,而成为棋子的结局...你猜猜看,会是什么样呢?”
“怎么会…”
“利用你,挑起我父子纷争。岱亲王毕竟首辅,坐拥重兵、权势滔天,但我亦非庸人,跟他作对,即便以卵击石,起码也能重创这位不可一世的权臣…而太后的主意,则是坐收渔翁之利。”
他看着朝花公主吓坏了的表情,笑意更深:
“结果,你还是会成为岱亲王妃,可我,就只能身首异处,死得身败名裂。”
说完,他抬手作揖,转身便走。
薛凌波在他身后追了两步,无奈双腿发软,只得扶着廊柱,拖着哭腔道:
“就没有人,可以令你不惜一战吗?!…”
南庚没有回头,他离去的步伐异常坚定,青色身影在红柱长廊中穿行,孑然孤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