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姐姐的想法！”

汝嫣岚豁出去了，哭着大声道：

“姐姐常说要珍惜家人，可曾珍惜过我？可曾问我想要如何活着、有何心愿、如何才能幸福？！…”

“我们根本不配拥有幸福！”

汝嫣岺上前一步，瞪大眼睛，有些瘆人的看着弟弟：

“爹爹为国上阵，却死在自己人手里，背着污名，死无葬身之地！他死时是何心情，你懂吗？娘亲自缢殉夫，她到底有多痛苦，才能舍下我们走上死路，你又懂吗？！双亲九泉之下不能瞑目，你却吵闹要自己幸福，你有这个权利吗？！”

她一句句掷地有声，汝嫣岚却一改平日的怯懦，从地上跳起身，抹着眼泪道：

“爹娘在世时，将我们视如珍宝，即便不在了，也会希望我们幸福，姐姐如此聪明之人，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吗？！我会好好念书，但不为出人头地，即便一生做个草头百姓，我也要自己幸福！”

“你…！”

“天亮了，我就要去梦花楼，无色娘子会帮我想法迎娶佳尔！这辈子，我就想要她，守着她，白头无悔！”

“你…”

汝嫣岺后退一步，她脚步不稳，脸色惨白：

“你以为…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安然度过一生吗？…”

话音未落，她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摇晃，幸得郑李氏疾步上前扶住了，才没有栽倒在地！

汝嫣岚见状，大惊失色，连忙扑过来抱住她：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小少爷！大小姐本就有心疾之苦，您又为何气她？！万一气出个三长两短…！”

“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生气！我、我…”

汝嫣岺一口气缓过来，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弟弟在身边哭成个泪人，不禁愈发心痛，一手捂住心口：

“你没错，是我错了…”

“姐姐，你说什么傻话啊？！呜呜呜…”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原本不是擎天的苗子，我却要你撑起这个家…是我的错。”

“姐姐…！”

“你此生所愿，真的只有岑佳尔？”

“姐姐，你别说话了！乳娘，扶她去床上歇着，我这就去请大夫…！”

汝嫣岺一把抓住弟弟的手，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瞪着他，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