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嫣岺顿了下,用力将一件麻布上衣从柜子里抽出来。
她转头冷眼看着无色,道:
“寒舍简陋,深表歉意。”
“不必,这世上有光既有暗,有我这等富贵之人,定也有尔等生活艰难之人,没什么好抱歉的。”
无色摆摆手,十分真诚地说道。
不知为何,汝嫣岺只觉她这种出自天然的傲慢,与某人十分相像,叫她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委屈小姐来这种破落居所,只想说明一件事。”
“请说,愿闻其详。”
“我弟弟天真烂漫,不懂人世险恶,他糊里糊涂求助于你,结果差点大祸临头…这就是我们的生活,如此拼命,却连活着都是奢望。”
汝嫣岺转身看着她,神情严肃:
“所以,请小姐不要将岚作为游戏的对象。他举手投足事关生死,一点都不好玩。”
“你是说…”
无色瞪圆眼睛看着她,突然笑了:
“我帮他,是想戏弄于他?”
“不然?”
“啧啧,这位大姐,你的思想未免太过扭曲…”
“哼。”
汝嫣岺背对她冷哼一声,用力扯开孝服前襟的衣带,将染血的上衣褪了下来。
裸露在外的臂膀、肩背,在陋室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白玉般朦胧的光泽;紧实的线条优美,如同勾勒出水墨线稿,即便消瘦且单薄,却隐隐透着诱惑的气息,如同她清雅的体香,在斗室中缓缓弥漫…
无色像被什么击中似的,呆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哑口无言。
感受到异样,汝嫣岺转身看着她,面露疑惑:
“怎么?”
“你…那个…换衣服…”
“都是女子,何故扭扭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