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小姐从小便是清冷寡言的性子,她决定的事情,马拉不回,郑李氏也不敢再多言,转身想要离开,又踟蹰回身道:
“那个…小少爷还没回来。小姐,要不要奴婢出去找找?”
汝嫣岺停下笔,抬头想了想:
“现在是什么时辰?”
“亥时三刻了。”
“他平时鲜少晚归,今日又是去做什么?”
“少爷说私塾放课后,他要去拜会友人,奴婢担心是吃多了酒…”
汝嫣岺冷哼一声,吓得郑李氏连忙闭嘴,不敢再说下去。
正在这时,简陋小院的柴门突然被砸得山响!
寂静的夜里,掉根针都能听见,如此动静十分骇人,吓得郑李氏手捧心口,跳得老高:
“天君老爷!这是怎么了?!”
“出去看看。”
汝嫣岺放下笔,盖好砚台,郑李氏取过外衣帮她披在肩上,收拾停当,二人这才出屋查看。
砸门的人,此时已经踹开柴门,闯进院子,一下挤进来十数人,黑压压一片。
几个身材健壮、府兵模样的男人手持火把,将小院映得明如白昼。
为首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生得还算周正,穿着青绢箭衣,腰跨短剑,双手负在身后,很是得意洋洋,见到汝嫣岺出来,便趾高气昂道:
“我纡尊降贵,到你这破烂地方来,竟还没人相迎!?”
“你非请自来,不速之客,如何迎接?”
汝嫣岺止住郑李氏想要行礼的动作,冷冷看着面前的男子:
“汝嫣成,你虽是我堂兄,但毕竟男女有别,深夜到我家中来,不合礼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