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三鸡吸了一口气。
“山鹰社现任社长,鹤田樱雨。按照我们日本的规矩,你应该叫我‘社长大人’。”
荃湾。一条偏僻又稍显破落的的小街。私人诊所。
向寒一动不动地躺在诊断床上,神志淡漠,脸色十分苍白。他的一条胳膊无力地垂下来,暗红色的鲜血不断地从衣服里洇出来又不断地凝固,但是凝固的速度终于赶不上渗出的速度,于是一滴又一滴鲜血从他的上臂流到指尖最后“啪嗒”一声滴落在地。
“怎么样?他伤得重不重?”陈文铁站在床前,手里端着铝制的治疗盘。
“这个……我也不好说。”穿白色长褂的中年医生抬起向寒的头部,把一块医用海绵垫在他的后脑勺下,一边给向寒包扎伤口一边说,“没有受到致命伤,但是失血很严重,在不能及时输血的情况下,一旦出现休克症状就很难处理……先输液吧!剩下的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抗得过来。”
医生一伸手,没等他开口,陈文铁立马把一卷止血带递过去。
“他大臂上的刀口得缝一下,来,酒精给我。”
陈文铁默默地把酒精瓶放到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向寒,良久,他抬起头:“谢谢你,医生。”
医生愣了一下,笑着回答:“多少年了,你铁哥的朋友不就是我的朋友?”
三鸡终于明白了,是自己误解了鹤田樱雨,这女人并非没有诚意。直截了当,一刀制敌,这就是她一贯的行事风格,和有没有诚意没有半毛钱关系。
于是三鸡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鹤田樱雨。
鹤田樱雨听完三鸡的话,默默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杏仁白兰地,问道:“这么说,你把事情办砸了?”
三鸡无奈地点点头。
“放心,我可以帮你擦屁股————就当做是送给太阳社的见面礼吧!”鹤田樱雨拍拍胸脯,大手一挥就把这件看似棘手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你,只有我和韶蓝知道。”
“还有,安小辉知不知道向寒还活着?”
“不知道。”三鸡看上去满脸疲惫。
鹤田樱雨呷了一口白兰地,想了想,“先不用让安小辉撤回来。”
三鸡忙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没有想好。”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鹤田樱雨脸上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不管怎么说,我得先去见一见安小辉这家伙。”
“还有一件事,你来香港为什么不先去见韶蓝?”三鸡不太明白,既然山鹰社和太阳社结盟,那鹤田樱雨理应先去拜会作为太阳社龙头的陈韶蓝,没有理由先来他一个堂主这里啊!不过既然鹤田樱雨这么做了,就一定有她的道理,三鸡有些好奇。
“呃……在那条废弃的公路上看到太阳社的人在追杀向寒,我就跟着你的车来这里了……我还以为车里的人是陈韶蓝。不过刚刚在酒吧才弄清楚原来车里的人是三鸡……是我搞错了。”鹤田樱雨一脸不好意思。
妈的,原来是认错人了。
三鸡一愣,忽然有些后悔,把安小辉的生命安危交到这女人手里……真的不会出什么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