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祖父忠君为国,慕容家世代为皇族,却落得如此下场。为娘不甘心,不甘心啊。不甘心自己一生的光景虚耗,更是因为他变成了不孝女,害死了亲父。
为娘更恨,恨他做此恶事,却能至此高枕无忧。那个男人最在意的便是他的江山,乖女,那你便夺了他的江山可好?你若做不到,为娘在天之灵,都不得安宁。娘亲绝笔
帝嗔颤抖的捏着信纸,却是再也哭不出来了。
人常道,大悲无泪,却不知是悲到了什么地步,才会如此。
“玉嬷嬷,构陷我祖父的奸人便是父皇,是吗!”帝嗔唇瓣颤抖,沙哑的声音透着绝望,心仿佛是一片荒漠,无半丝生机。此时的帝嗔或许半只脚已经踏进了深渊。
“是。”玉嬷嬷心中亦是悲痛万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稚嫩的童音,却笑得让人胆寒,犹如地狱爬出来索命的魑魅魍魉。
我的娘亲,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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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后
“苏黛,把这个放到福禄吃食里。再跟福禄那徒弟说一声,他会明白本公主的一番心意。”帝嗔阖上眼,心中不知作何滋味。前世自己出身医毒世家,不习医,偏爱毒,但却从未用来害过一个人。
这四个月,帝嗔一直重复三件事:看医书,习武,练舞。看医书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会毒一个解释,后两件,则是会派上用场。
“是!”苏黛有些不可置信,才四个月时间,自家主子就能无师自通到这个地步?
甘露殿
有曼妙女儿,一袭白衣,轻纱掩面,彩扇飘逸,若仙若灵,仿若踏梦而来。月下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在场众人目不转睛。
容砚望着台上飞舞的人儿,多年无波无澜的心湖,浅浅轻轻地漾开了一层又一层的波纹,越扩越大,视线一刻也没有移开。
此时的容砚还不知道,有的人遇见了,便是一生的劫。
东方骄阳执玉箫伴奏,望着帝嗔满是欣赏。
“雪儿,雪儿……”帝离痴痴地看着台上,喃喃自语。
舞毕,帝嗔摘下面纱,轻移莲步至帝离面前。“父皇生辰快乐!”清冷的语调暗含着一丝嘲讽。
“好,好,好!”帝离如梦初醒,连说了三个好字。“嗔儿,你当真像极了你母后!”语气中满是怀念。
“儿臣之前不懂事,惹父皇动怒,现只愿常伴父皇左右,尽为人女之孝道。也盼父皇闲暇时刻念起母后,带上儿臣,共同缅怀母后。”帝嗔这番话说得凄凄切切,在情在理。
“好,之前朕事务繁多,冷待了嗔儿。你不要怪父皇,你与朕还如从前那般父慈子孝。”帝离似乎颇有感触。
“谢父皇宽宏大量!”帝嗔似欣喜的声音掩藏了无尽的嘲讽与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