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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书站在监狱的大门外。

已经还久没来了。不知道他还好不好。程书蹙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程书说不上自己是不是恨里面的那个人，他不知道如果自己不恨他，他将如何去面对他。终于，程书眼神复杂的去了门口。办完接见卡，程书静静的坐在探监室等待着。许久，巨大玻璃那一边的门开了。

程书定神看去，程书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可以很冷静。可当他看到来人已经全然白的头发，苍老的脸颊是，突然鼻子一酸，眼眶不由己的湿了。

来人看到程书时，佝偻着的身躯也猛地一震。

程书拿起对话机。

“爸。”

程书红着眼，强忍着落泪的冲动。

程昱桓像突然被电了一下，听到程书叫他，人猛地一哆嗦。

“爸。”程书又叫了一声。

被生压着的哽咽的声音，通过对话机传到玻璃的另一边，沙哑不堪。

程昱桓用力抓着自己不断颤抖的右手，终于，拿起了对话机。

“·····”

程昱桓嘴张了又张，竟是一时之间不能发声。程昱桓用力的摸了一把脸。

“小书。”

“你在里面还好吗？”程书哽咽着。

“好，好。”程昱桓强吸了一口气，“好。”

连着应了三声，却是再也压不住的哭腔。

“爸，天凉了，”程书强笑着，“你在里面要加衣服。不要生病。”

“好。”

“不要受伤。”

“好，好。”

“不要让我和妈担心。”

“好。”程昱桓一声声的应着，泣不成声。

程书不知何时也泪流满面。眼泪无声的流下来，沿着嘴角渗进了嘴里，不是滋味。

“妈妈和我，”程书眼白布满血丝，“我们等你。”

“好。”程昱桓抬起头，直视着程书，“我，我对不起你们。”

“对不起。”

对不起。

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小敏。

程昱桓颤抖着，头埋了下去。

“爸，我真的，”程书突然咬牙切齿的盯着程昱桓，“我真的恨你。”

“对不起。”

程昱桓突然站了起来，转身想要离开。

“程昱桓，因为你，都是你，”程书冲着对讲机歇斯底里的怒吼，“因为，你母亲神经受刺激癫痫了不知道多少回。”

“因为你，母亲为了帮你逃跑，到现在，七年了。”程书冲着背对自己泣不成声地程昱桓咬牙切齿，“母亲连一次探视都不能。”

程昱桓更佝偻地严重了。程书看不到他的表情。

“因为你，我连她都守护不了！”

“不，你不能走！”程书眼看着程昱桓跟着狱警出了探视室，拍打着玻璃，“程昱桓!爸!爸!”

“你不要走，“程书被身后地狱警安抚着，“不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