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梦很快就将与尹馨有关的所有事情都告诉给了北明，当然她与尹馨的另一桩交易并没有说出口。

北明的面部表情上面充满了惊愕，他嘴巴长得老大，近乎能进一个馒头般。妖王、五味地黄丸，这个级别的人或者物，完全是他这个出自于小地方的少年无法想象的。

而且从程梦的话中可以听出，肖小灿的身份并不简单。当然对于这点也没有出乎北明太大的预料，曾经肖小灿表现过的异状，就是一个合理的原因。

至于尹馨喜欢肖小灿这件事，北明也是打心底里祝福的。他倒不是像程梦一样愿周围人与自己都可喜得良缘，而是他没有什么人兽不能结合的正统观念，即使他在成为一名炼食师之前打过猎，但那是生存所迫。

“要怎么帮助他们？”北明问道，他在男女感情方面完全就是一张白纸。

“我不知道。”程梦摇了摇头，尹馨的身份本就是一个巨大难题，像他们这种局外人是很难插手的，尹馨要想追求属于她自己的爱情，就必须独自去承受那磅礴如山的压力。

而如果肖小灿知道所有真相并且选择接受尹馨的话，那么他瘦小的肩膀，势必得扛起一份沉重无比的包袱。

思考了一会儿，程梦叹息一声：“等尹馨回来之后再看着办吧，现在她已经跟着她的父亲走了。不过，到时候估计只有你一人想办法了。”

“什么？”北明听了这一席话，不禁愣住，心中旋即产生出了一丝疑惑，接着他下意识地开口询问道。

随后回应北明的却是一阵沉默。

淡淡的风流席卷而来，吹起了程梦的一根根乌黑发丝。

她的眼神愈发变得柔和宁静，下一刻，她嘴角微弯，轻声念叨：

“我快要走了。”

颇为简短的一句话，声音微弱且语气中并没有蕴含激动的情绪，不过在入了北明的耳朵后，他仿佛就在这一刹那间石化了，他呆滞怔然地站在原地，宛如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塑。只是那对没有生机的眼眸，是其唯一的遗憾之处。

“从家里出来，已经过去一年了呢，不过我没有白出来这一趟。因为我认识了你，明子。”

“尽管你缺点很多，但...那稀少可怜的优点感动了我。遇到你，我很开心，很幸福。你是我人生之中，最好的伙伴。”

程梦满面笑容，其言语犹如灿烂阳光般直透入北明的心房，给予了他一丝丝的温暖。

两人之间的气氛不由变得寂静默然起来。

“别走……”片刻之后，一道语气低沉沙哑的声音终究是响了起来，北明目光注视着前方，尽管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但此时在他脑海之中，逐渐生成一张模糊但却清秀阳光的少年脸庞

他心中尽是万分不舍。自己的另一双“眼睛”即将要离开了，北明又怎么不会心痛。

他的手在这个时候是紧紧抓住程梦衣角不放的，似乎他是怕在松开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接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