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走到大门口，回头望去李树的房子。

“诶，干嘛的？”小区保安注意到了站在门口许久的我。

“等人。”

“去去去，这里是高档小区闲杂人等不能随便站在门口的，站边儿上！”

我冻得脚指头没感觉了，哆哆嗦嗦挪到小区白线的外面，保安看了一眼没再多事。

大概一个小时后，那辆车从小区开了出来。看不清楚车里的人，我径直冲了过去。

身体呈“大”字挡在车前面，车里的人拨下窗户正准备发作看清楚是我后，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你怎么还在这儿？”

赌赢了，章律师独自一人。

“章律师，我想和您谈谈。”

章律师深情复杂的看着我：“上来吧。”

车里的暖气让大脑变得轻松了些。章律师没有说话，把车子一路开出了小区。

“找个地方聊聊？”

“好。”

等红绿灯的空当章律师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扭头问我：“想去哪儿？”

“吃点东西吧。”胃里绞痛的受不了了。

“好。”

车子在一条巷子口停住：“我们现在身份敏感，就在这儿吃吧。小店儿但味道不错。”

“好。”

这是家上海面店，我叫了份虾仁馄饨，章律师点的辣肉浇头面。

“李总这样做是想保护你。”章律师开门见山。

我喝了口汤，胃里的疼痛得到抚慰。

“我知道。”

“他的地位和曝光度你应该清楚。如果真出庭作证，你在北京就待不下去了。”

“那就待不下去。”

章律师咬着面条抬头看了我一眼：“韩小姐，可能是你太年轻，这对一个人的影响可不算小。”

我笑笑。

“其实作为李树的律师，我是建议他允许你这么做的。”章律师说每句话都很小心谨慎。

我俩埋头吃饭，两张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吃完了，两个人都如释重负的抬头望着对方。

“章律师，你的目标是打赢官司，我的目标是帮李树摆脱险境，我们是一个战壕的。”

章律师笑笑：“让我想想，毕竟这样做是自损五百的。”

回到家，全身的筋骨都酸疼的不行。我直接冲进浴室用热水浇灌着自己。

原来想帮一个人如此难。对方宁肯自己摔的粉身碎骨也不愿损伤我一毫发。

陈坦，李树……

韩红豆，你何德何能承受这些真情。

出来浴室的时候黄丽结结实实吓了我一大跳，她红着眼睛像是刚哭过，站在门口。

“丽丽，你怎么了，不舒服？”我伸手去摸黄丽的额头。

“红豆，我怎么办啊……“黄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搂住她心里七上八下。从没见黄丽哭的这么惨过，这个小富婆大部分时间都忙着吃喝玩乐享受人间，今儿这是怎么了……

好不容易安抚下来，黄丽哭丧着个脸：“我可能，可能怀孕了。“

“什么？“

我想起那个ABC玩世不恭的笑脸：“不会，不会是?“

“就是，呜呜呜。怎么办……”

“跟他说了吗?“

黄丽绝望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