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红了脸,没有说话。我也没有作声,向前走着,脚下的土地踩起来咯吱咯吱响,像是老式磁带里发出的怪声。
我们担心会被同学或者老师看到,被扣上“早恋”的帽子,因此总是在县城的近郊约会,这种地方远离城市的喧闹,令人惬意。我们在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分别,想到回家还有成堆的作业,我们就各自回去了。“抱一下”的事始终被搁置到一边。我只能任由体内的荷尔蒙扩散,想象着她温热的身体和软绵绵的胸脯贴在我的身上。
后来我们的事被发现了,我没有去找告密者,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
周一的上午,艺涵勾着头站在办公室门口,一位不到四十的妇女在办公室里叫喊:“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我女儿这次考试成绩下降了,和班里一个男孩搞对象,你们也不管管!”
据她说她的母亲是在长安,应该是从外地回来的,但是看起来却不像。
艺涵一直没有动,像是一只被捕的绵羊。
“你们把那个混小子揪出来,就是他把我闺女成绩带的!”她声音很大,整个走廊都能听见。
我看见艺涵母亲从办公室走出来,赶紧逃到座位上去。她看起来30出头,穿一身灰白色,头发束成一绺马尾,面色狰狞。
我在座位上直起腰,直直地坐着,看着她跑过来让艺涵指认“凶手”,我抱着看戏一样的心态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勇气承认自己,但是我没有内疚和哀伤,并不认为成绩下降和早恋有什么关联。
事后,艺涵一直疏远我,我刻意的去的找她说话,她都不愿搭理,只顾埋头学习。我又陷入了一个人的惶恐之中了。
下午放学后,我顺着学校院墙走到旁边的包子店,在那家经常光顾的店里吃晚饭。这里早晚提供的食物有包子豆浆等,中午则是带汤的面条和蒸面条,饭食很便宜,我一顿饭不超过3块钱就能吃的很饱,我经常光临这里,以至于营养不均衡,小腿时常抽搐,疼起来像是要了命。
这家饭馆人很多,都是不会自己做饭的周边农村的学生,因为饭食便宜利润低,老板也不富裕。老板是县周边寨子里的人,夫妻俩人不到四十岁,心肠很好。他家的包子对内对外的价格是不同的,倘若外面的大人来吃,包子是五角钱一个,学生常吃的就3角钱一个,这两种价格是常客间默认的,从不说出来,学生给钱时候也不说话。倘若不常来的学生有大人在旁边时问了价,那只得按大人的价格说了。我亲眼见过几个初一的新生蛋子问价钱,按5角一个钱结算的。后来老板在没有大人在场的时候都会宣布这个规则,大家都心领神会。
我离开包子店,想着艺涵还有自己的事情。艺涵的母亲叫我“混小子”,我成绩一直在班里名列前茅,总是前三名,她说的成绩下降至少在我身上不成立,兴许影响到了艺涵,我决定有空给她补补课,帮助她提升成绩。
我向着静住的一片居民区走去,艺涵的住处就在附近,我盼望着在里能够碰到她,但是又担心她的母亲在旁边,就这样忐忑的走着,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所学校门口,门口站着一个扎着冲天揪的可爱的女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似乎在等着什么。我想起小学时候看的一部电视剧《玉观音》里面的女一号,一瞬间感觉亲切无比,心想,这个女孩我要认识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