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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建国呆呆的坐在家里，左手举着照片，保持这个姿势已经有几个小时了。凌晨的时候，李静从他背后偷偷溜走，他完全充耳不闻。窗外夜色逐渐变成了朝阳，他依然无动于衷，只是空洞无光的眼神注视着照片。

那是一张几十年前的老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丈夫四十多岁，妻子也有三十五六，刚刚生下宝宝，女孩躺在母亲怀里，眼睛大大的。

“是时候了吧……”

沈建国叹息着掏出手机，拨通沈灵敏的电话。

“灵敏，爸想你了。你能回来看看我吗？”

“我在洛杉矶。”对方的声音有点冰冷。

“我知道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永远都逼着你做这做那，从来没想过你喜欢做什么，当年我执意送你出国留学，不让你学音乐，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啊！唱歌的人那么多，你看有几个红了的？你别恨我……”

“别说了。”

“那你明天能赶回来吗？”

“可以，今天能订到机票。”

“明天老爸去机场接你。”

“不用。”

“你一回来，我就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你从来没去过的地方，每个人迟早要去的地方，相信你会喜欢那里的，”沈建国抄起桌子上的斧头，金属镜面反射着他的脸，嘴角渐渐扬起狰狞的笑:“我的宝贝女儿。”

……

市立图书馆是边城最大的图书馆。

上中下三层建筑物，超过百万册藏书，分门别类上百个目录，从古籍到最新读物应有尽有。唯一的缺点就是晚上十点准时关门。

许飞和另外两个妹子直奔古籍区，因为绝大部分都是文言文，呆在这儿的人很少，但即便如此，想在那么多书里面找到其中一本，还是太难了。

“为什么非要找到带有『黎』字的古书？”分头行动前，李静这么问。

“因为你既然选择来找我们，就必须无条件相信他。”冉晴这么说。

上午变成下午，白天变成黑夜。

图书馆闭门了，三人在大门口汇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摇了摇头。

“带有黎字的古书我没找到，不过带有梨字的古书倒是见过好几本。”李静说。

“走吧，附近找个宾馆住一夜，明天再过来，总会找到的。”

冉晴灵机一动:“网上能找到你要的书吗？”

许飞摇了摇头:“应该不可能。比如《四库全书》和《永乐大典》，网上也许能找到详细目录，可我要的是书里面的内容，也许具体到某一页某一段话。”

三人来到街边一家宾馆门前。

李静犹豫了一下说:“我现在一到晚上就害怕，那个高翠兰今晚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