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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他再一次猛的惊醒，现在的场景似乎又转变回来了，微微咸的海风把身上的湿衣服吹的更冷了。

格撒猛地打了一个寒颤，起身之际又觉得有几分酸痛，这身体比之前那一具状态要好一些，不过也好不到哪儿去，光是这半个飘荡的空袖子就够让人难受的了。

肿胀的勾月浸泡在月夜中，弥散开一片悠扬的裙摆，格撒的脚刚好立在漫上来的水面，也不知道前一秒的场景是自己刚从水里出来，还是自己正准备走进水中。

水面的光太盛了，映在上面的人影都依稀只能透出个大概来，格撒向前，那水线便又向后移，让他总也看不清自己的长相。

略带萧瑟的歌声自水面的另一端响起，有些像是过去经常在电视剧里看到的人鱼之声，夏伽之国有不少跟自己过去一样黄皮肤的居民，说不准自己这是又跑到夏伽之国来了。

“怎么还不走，就这么想看着我死吗？”

曼妙的女声幽幽的从一旁的巨石背后传来，格撒偏过头看，有一色亮丽的棕色头发引入眼帘，像是散在石堆里的碎宝石一般。

“唉……就不能把初始任务告诉我再继续吗？两次都这样暴力的进入主线剧情，我心也很累啊。”

格撒捂脸长叹，这番话自然只能在心里说，刚刚那个身体让什么东西给咬死了，这身体已经断了个胳膊，总之就算没了自己原先身体的各种暗疾，现在这几个也好不到哪儿去了。

那还是死马当活马医，接着走下去吧。

他直起身子抖了抖身上的水滴，这儿真冷啊，但是却不觉得不适应，他在这儿是待了多久了。

“别过来，走啊，是你自己选的，用我去换你所谓的荣耀，先放手的人是你，最后失败的人也是你，背叛了我们的也是你！”

“……”

格撒杵在原地，夜色太亮了，亮的那边棕色的秀发迎风而起之时其后若隐若现的白骨也显露了出来。

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再回过神便是满腔无名的压抑，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驱使着自己一个箭步上去，但是当身体跟女人的枯骨齐平之时还是忍不住的发颤。

那是远远超过人类骨骼数量的一具尸骨，除了过膝的长发散在风里之外，其余所有的部分都已经腐蚀的差不多了，身上的碎甲也不知是什么材质，被海浪冲刷了太多次都布满了铁锈。

而这一切都不是令格撒恐惧万分的源头，这个女人心脏的位置，被一柄长枪贯穿了，而这长枪正是那时候暗夜炎魔手里那个。

“别过来，走啊，是你自己选的，用我去换你所谓的荣耀，先放手的人是你，最后失败的人也是你，背叛了我们的也是你！”

曼妙的女声像复读机一般重复着刚才的话语，这声音好半响他才明白过来竟是从自己的心底传来的，像是要他在灵魂便得永远忏悔自己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