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元拿这种乌龟战术一点辙都没有,率大军强行攻城?州城坚如磐石,只怕这正中白俊武下怀。
南平,韩府。
已经到了深夜,卧榻前的韩元仍未入睡。他愁眉不展地盯着桌上的楚州舆图,心里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韩郎,夜这么冷,还不快些过来?”
卧榻里的江落月娇滴滴道。此时的她早已褪去衣物,乖乖地躺在被褥下,等待韩元的疼爱。
韩元正想得入神,顾不得与她温存,柔声道:“月儿,你先睡吧,我晚些陪你。”
说罢,韩元卷起桌上的舆图,推开房门便走了出去。留下江落月一个人在床榻间幽怨不已。
韩元拿着舆图走出卧房,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不知不觉却到了弟弟韩咸的房外。
夜已深了,韩咸房中的灯却仍未熄灭。
韩元推开门走了进去,却见弟弟正在埋头读书。韩元的心中不禁一叹,如果周宣和周宁没有造反,中州城没有失陷,恐怕弟弟早已进京参加科考了吧。
“小咸。夜深了,还不歇息?”韩元关切道。
“啊,兄长,你怎么来了?”韩咸读书读得入神,没有发现韩元的到来。
韩元道:“我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见你房中灯还未灭,便过来坐坐。”
韩咸问道:“兄长是不是在想什么事情?若我猜的不错,兄长应该是在为楚州的局势忧虑吧?”
韩元点了点头,道:“看来还是你最懂我。现在天下大乱,为兄每做一件事都必须慎之又慎。小咸,不知道你对现在的局势有什么看法?”
韩元也只是随口问问,弟弟一向不参与他的事情,除了静坐读书,他几乎足不出户。
出乎韩元意料的是,韩咸还真有自己的看法。
“既然兄长问了,弟便说一点自己的浅见。楚州如今的局势,仿佛一盘围棋,对弈者自然就是兄长与白俊武。”
“嗯,你接着说。”韩元顿时来了兴趣,想听听弟弟有什么高论。
韩咸接着道:“按目前的棋势看,兄长棋子多,能占的地也多,可以说略占上风。不过,摆在兄长面前的却是一个大大的劫,兄长不破此劫势必不能获胜,可这个劫凶险无比,一步走错便会满盘皆输。”
韩元的围棋水平虽然一般,但基本术语他还是懂的。弟弟所说的劫便是楚州州城,他一天拿不下州城,就一天无法掌握楚州,可想强行拿下州城,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小咸,你有没有什么获胜之法?”韩元忍不住问道。
韩咸微笑道:“兄长这是当局者迷。你棋子多,只要多占地便是,何必非要破劫呢?届时你把所占之地稳固下来,这场棋你不就胜了么?”
韩元仔细想想,一时茅塞顿开。弟弟这番话实在太有道理了!自己现在的兵力明显胜过白俊武,对方又日日龟缩在州城不敢出来,自己何不趁机把东宁、北安两府囊括在手呢?届时只怕韩元不宣战,州城里的白俊武也坐不住了。
“小咸,多谢你一番提点,为兄先告辞了!”
出了弟弟的房间,韩元顿觉眼前的局势云开月明。
这时他才想起被自己冷落的娇妻,急忙赶回卧房,打算好好补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