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罕昨日为了一顿牛肉,出场斗杀。可万万没想到,他生龙活虎地出去,却是被人架着回了,至今昏迷未醒。
阿仲一脸愁容,心中极是担忧。
五年来,他与赛罕相依为命,互靠互持,在这炼狱般的修罗场内为生存挣扎拼斗,饥饿、伤病,九死一生。
三日一战他们从不逃避,用阿仲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与其像蝼蚁一般苟且偷生,倒不如痛痛快快战死在斗杀场上。
阿仲忧极生恨,紫色瞳眸泛出凶光,沉声道:“你若能醒来告诉我是谁将你刺伤,我定将那人一剑刺死。”
不想话音刚落,赛罕手指竟微微动了动,嘴里咯咯作响,像是再说些什么。
阿仲见状心下大喜,凑上前去,俯身细听,但闻赛罕声若蚊呐,反复念道:
“乌莹···乌···乌莹···”
乌莹乃赛罕未过门的妻子,五年过去了,只怕她还在西境苦候赛罕归来。
阿仲心下失望,站起身来,幽幽叹了一口气。
他依稀记得十一年前他被带到一间大屋子里,屋内有许多与他一般大的小孩。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学习武技。
直到五年前他才被带到这间石室。在这里他第一次见到了赛罕。
头一年,阿仲时常挂彩而回,时常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赛罕则生猛骁勇,武技纯熟,往往可斩杀对手夺得肉食。
赛罕对阿仲颇为照顾,见阿仲年纪尚小,需更多肉食长身体,故经常大块大块将己所得分于阿仲。
几年下来,阿仲因大量的实战经验和过人的学习天赋,武技突飞猛进,斗杀成绩也是越来越好。如今他的实力已然不再赛罕之下了。
气窗外,苍穹蔚蓝,白云朵朵。
阿仲抄起榻上钢剑,仔细端详,这钢剑朴实无华,剑刃颇宽,虽有几处缺口,但并未影响使用。
一会儿便要上场了,先热热身吧。
他双手同时紧握剑柄,将钢剑抡舞起来。
只见他上身赤裸,披头散发,肤色古铜,肌肉结实,身形甚是雄壮。
日光透气窗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使他鼻子下巴线条分外明朗,予人一种坚韧果断之感。
他手中钢剑迅捷,刚猛,屋内登时剑风霍霍,木榻、木桌嘎嘎作响。
他蓦地跃起身来,劲元暗运,手中钢剑抡起一排剑影,不偏不倚,正向那铁门砍去。
当的一声,铁门上又多了一道深深的划痕。
他收起剑势,细细盯看门上划痕,喃喃自语道:
“剑痕比上次的深了少许,看来这狂龙斩又有长进了。”
“叮···”铁门处铜铃声响,该上场了。
阿仲收拾收拾心情,走到木桌前,从黑泥坛子里抓了一把冷饭,塞进嘴里,快速嚼了两口,便吞咽下去。
补充点体力总是必要的,不知这次的对手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