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被众人放肆的笑声弄得怒气难当,瞪眼直直望着王四喜,可正中了别人的下怀,王四喜本来就是要弄得他浑身不痛快的。
眼见得逞,王四喜来了兴致,各种垃圾话如同机关枪一样往对方身上送,言语之难听刻薄,宛如一口浓痰糊在对方脸上。
一旁冷漠而立的李风也觉得王四喜言语实在下流污秽,但心底也不大瞧得起排名靠后的高德,于是也不出言阻止。
“怎么,你还想动手,打不过厉害的就来欺负我这没本事的,真没骨气啊!”
高德怒气攻心,眼见就要突破理智的阀门,正要扬拳揍人时,肩膀突然被人轻轻拍了两下。
高德一惊,回头望去,正是江遥,只见他面带微笑,礼貌地望着自己,脸上写满了从容与和善,如同八月的湖面,使人一见安心。
“他们说他们的,当他们放屁就是了。”
不知为何,高德明明觉得眼前这人比自己年纪还要小,给人的感觉却像老练持重的长辈一样。
高德正想询问对方来历,江遥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走到耳边时,江遥对他小声叮嘱道:“他上肢强劲,下盘羸弱,内功扎实,身法笨拙,怎么应对你应该知道。”
说完,江遥抛下一脸茫然的高德,走到赌桌旁,掏出一张银票拍在了桌面上,朗声道:“一百两银子,买他赢!”
“嚯!”众人都惊了惊,一百两银子可够一个家庭几年的开支了,一手抛在赌桌上,未免太过任性。
但大部分人可开心了,心想这一看就压根没什么悬念的比试,居然还有人抱有侥幸心理。
“小哥你可想好了,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你要知道即便李风一年不练功,高德可能也补不上这倒数到正数的差距啊!”旁边有一人不忍心见江遥白撒钱,出言提醒。
“风险越大,回报越大,我就觉得高德兄弟有眼缘,我相信他能赢就买他了,不反悔,亏了我也认了。”江遥笑的豪爽而憨厚,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
“你看高德兄弟人长得丰神俊朗,看上去又威风凛凛,气宇轩昂,简直就是强者气象,我觉得他绝对稳赢。”江遥继续乱侃。
众人闻言朝高德望去,纷纷心道:“哪有啊?”
“我压李风五两!”
“我压李风八两!”众人见状,都想来分一杯羹,争着往赌桌上砸钱,虽然人数多了,最后一百两分到自己头上也分不了多少,但蚂蚁肉也是肉,天上掉的馅饼,不拿白不拿啊!
从一旁看去,二号赌桌的人总要多一些,只是左边压李风赢的人有许多,而右边压高德赢的人只有江遥一人,大有一夫当关之势。
“我压李风一百两!”王四喜也拿出一张纸往桌子上一拍,只是不是银票,而是田契。
“小爷我今天没带现钱来,就来田契做抵吧,刚好也值一百两!”王四喜平日最爱出风头,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他哪能放过。
一旁他的狐朋狗友本想提醒他田契重要,一旦丢出去了,家里老爷子可要打断他的腿不可,但转头一想,这也没有输的可能啊,便知而不言了。
“你们这些霞山弟子,上山学艺读书,算半个武人,可也算半个读书人,却没想到一个个都学进了牛角尖里,练进了死胡同里,还没学会赚钱,倒先学会钱了。真是迂腐至极!”王四喜一脸不屑地望着江遥,仿佛“迂腐”二字的帽子往江遥头上一盖,对方就矮自己一头了。
“什么风险越大,回报越大,听好了,是回报越大,风险越大!”王四喜冷笑一声。
“真是吵闹聒噪。”江遥心里不快一闪而过,并未在意。
不紧不慢回道:“你说的可能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