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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王文林长老冲关失败，灵心不稳金丹尽碎，虽经我与诸位长老连夜输灵支撑，但终究无力回天，王长老已经时日无多了。”

修士者，逆常理而动，夺天地而行，每一个境界的提升都有可能失败。运气好尚可保住原有修为，运气不好则可能修为尽失，运气再差点则就是灰飞烟灭。

听到如此噩耗，饶是知道在所难免，孙茂才心中不免有些凄凉，“那我去看看王长老。”

“去吧。等下门派主管会将长老顾问服送至你住所，晚些时候你到瑞和别院找我。”

“是，掌门。”

孙茂才退出门派大殿，心中是悲喜交加。

喜的是自己终于再进一步，成为瑞和门长老之一，悲的是修仙之路如此残酷，稍有不慎就是灭顶之灾。

他知道王文林长老乃是瑞和门中难道的奇才，悟性极强，修炼速度惊人，一直是门内重点培养的对象。如此奇人都因妄图再进一步而落得如此下场，也不知自己以后会不会步其后尘。

王文林长老的住所因为半年多的闭关显得有些荒芜。

王长老正瘫坐在床上，一名外门弟子正在帮其梳理久未打理的头发。

“小孙来啦。”王长老说完猛烈咳嗽。

孙茂才赶紧上前帮其捋捋胸口。

闭关前还面色红润、体格健壮、正值壮年的王长老当下已是灯尽油枯，不仅头发白，面容枯槁，连身上的肌肉也是快速萎缩，皮肤好似直接附在骨头之上，甚是吓人。

“王长老……”孙茂才有些哽咽。

“小孙，无需难过。须知我等逆天改命，早就超过常人的寿命，终究会有这么一天的。”

“可……”

“小孙啊，今早掌门提议由你负责门内门徒事务，我很认同掌门的意见，你能力、品行都适合负责这项事务。你以后啊……”

王文林长老就像托孤一般，伴随着不时的咳嗽，将门徒事务的要点一一传授。

孙茂才强忍着泪水，不时点头回应，轻拍其后背，试图减少其疼痛。

“小孙啊，我从掌门那里听说千山万水盟准备近期就对蛮夷发动攻势，瑞和门也将跟随行动，所以你身上的担子很重。”

“弟子自当竭尽所力为我瑞和门、掌门分忧。”

“嗯。”王文林点了点头，状态似乎又好了很多，“给我打点热水，我且沐浴更衣。”

孙茂才和那在旁服侍的外门弟子对看一眼，皆知此乃王长老回光返照，当下不敢耽搁，赶紧各自行动，找来浴盆、热水。

轻轻将热水浇在王长老干枯凹陷的身体上，为其最后一次洗浴。

穿上干净的瑞和门白袍，王长老满意地点点头，“好了，我该走了。”

说完，往床上一躺，闭上了眼睛。

“王长老，王长老……”

即使知道斯人已逝，孙茂才两人仍旧试图通过呼唤唤醒他。

只是，王长老此前还温润的身体开始变冷，气息全无，已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