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投胎,我就能躲过一死吗?”路子封平静地看着广然。
广然知道自己失态了。
路子封喊住不想再多留一刻的广然,将这百年来反反复复斟酌过的想法一一说给广然听:“起初我也是与你想的一样,只要朝夕在六界发现之前投胎,有你照应抹去他的前身是很容易的,如此便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也就不会有人晓得我大限将至,死簿也会跟我一起灰飞烟灭。这确实是最佳的法子,所以我将朝夕的命格托付给了你,这一点我从未怀疑过。”
“那你为何……”
“他只因为是在我门前化灵,便要被你我注定一生吗?这与当初六界将法典镇在孤皇山有什么区别?死簿一事,必会在我这里结束,若是孤皇山还有生灵化出人形,便该是如他这样,自由自在的生长,那才是你我这样的老人该做的事情。”路子封道。
“当年你就是这样仙解,进了这具**凡胎,我总是说不过你。”广然认命道。
“广然,我自有分寸。”路子封道。
“我信你就是。”广然说不过他,“不过路朝夕不在我这里,你若是不放心他,不如去凡间找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