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运城是出了名的主和派,当年为阻止朝廷与匈奴人联合攻鲜卑,拼命谏言。最后被朝廷排挤,下放到地方。此次大楚南迁,楚鸿伟又重新启用了刘运城,圣心昭然若揭,傻子都知道皇上要的就是和谈。
楚鸿伟一听,微微点头,脸色好了不少。“西鲜卑和北匈奴都是如狼似虎之辈,我大楚绝不能两头为战。”楚鸿伟算是表了态,众言官一听,纷纷怒不可竭。
“西鲜卑乃苟延残喘之辈,现龟缩于祁连山脉以西的苦寒之地。只需派一支精兵把守要塞,断不能出什么问题。陛下现在应该着力主持北伐事宜。”
楚鸿伟听完,两只胳膊微微往后一缩。鲜卑人什么战力,他最清楚。匈奴未崛起前,大楚北方一直与鲜卑作战,从来败多胜少。这匈奴人则更加凶猛,连鲜卑人都能打跑。这段时间的颠沛流离,已经让这位太上皇的精力消失殆尽。
“北伐之事,宜从长计议。爱卿不必操之过急。”楚鸿伟垂着双眼说道。
刘运城上前出列道:“西有鲜卑袭扰,北有匈奴大军压阵。前几日户部那边传来消息,两广之地闹水患,户部正为赈灾的银子发愁。如果赈灾处理不当,恐又生起民变。我大楚此时已经内忧外患,不能再树敌啦,陛下!”
“西鲜卑虽然龟缩于祁连山脉以西,但余威尚存。北匈奴大军压阵,厉兵秣马,兵锋所指所向披靡。此时我大楚应与西鲜卑和谈,互为唇齿之势。利用鲜卑人去牵扯北下的匈奴。”刘运城所言正是楚鸿伟所想。
“谁说北匈奴兵锋所向无敌?”说话的是靖王楚鸿祯。声音不大,却让人微微一震。“刘大人所言荒谬,刘大人有所不知,就在昨天,我得到战报。薛将军正在祁西城与匈奴决战,并且成功阻击了匈奴人。”靖王话音一落,众人都纷纷侧目。
“刘大人还有所不知,攻破大楚京城的那位匈奴将军,此刻已经被我军俘虏,现就在东阳城!”
“不可能!”刘运城大声道。
要说薛朝天阻击匈奴人,这还说的过去。薛朝天的能力和决心,朝野上下皆知。楚鸿伟南渡之时,薛朝天数次上书,坚称能阻击匈奴人,劝楚鸿伟不必南渡。但当时已经兵临城下,匈奴人势如破竹,朝堂之上,南渡之声沸沸扬扬,楚鸿伟南渡之心已决。
薛朝天性子硬,而且他下辖的西北军也是朝廷里为数不多的可战之兵,如果他坚持硬抗,并且依托祁西城城高墙厚,抵挡一番匈奴人,倒也有可能。可要说俘虏匈奴人的将军,绝无可能。
不只是刘运城,朝堂之上除了靖王,其他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面面相觑,纷纷摇头不信。
“朝堂之上,不可慌语,靖王此言可有证据?”楚鸿伟双手下压,众官员的议论之声方才停止,这俘虏匈奴将军之事,他心里当然也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