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来,一是送伤兵上船,二是接知府大人回东阳!现在匈奴人已经撤兵,我们手里还有匈奴人的俘虏。东阳能获此大胜,全赖知府大人啊!”徐辉拍着一言不语的候伯涛,一阵安慰道。
候伯涛眼里的泪更甚,脑子里出现无数个农夫与蛇的故事。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徐辉比段许義可难缠多了。
“来啊,送知府大人上车!”徐辉双手叉腰,大声吩咐道。
候伯涛只觉两只胳膊一紧,重心上浮,两只脚悬空着,被架上了马车。
“爹!”
侯耀白心中一顿急,以前觉得自己够纨绔,够强盗。现在才知道什么是纨绔,什么才是强盗。侯耀白看着徐辉的嘴脸,咬牙切齿。
“怎么,侯公子也想上车?”
“不……不!”坐在马车上的候伯涛像是碰到了高压线一般,一阵鬼畜道。
“犬子本就是个纨绔之人,去了东阳无甚用处,徒增麻烦而已。”候伯涛双手摆的像风火轮一般。
侯耀白在一旁吓的不敢说话,这段时间东阳与匈奴之间惨烈的拉锯战,已经让他恐惧万分。此刻好不容易逃出来,现在再让他回去,那不是要他的命。
徐辉左右打量这对父子,故作思考状。这段时间候伯涛已经熬的须发皆白,看着他孤零零的坐在马车上,确实有些可怜。更重要的是,徐辉需要侯耀白南渡报信给朝廷,不说派援兵吧,至少得派几艘船过来。况且这侯耀白的亲爹还在东阳城,不怕他不上心。
“好吧!本来这条船只给伤兵和女人用的,现在本大人就看在知府大人的面上,允你上船。”徐辉走到侯耀白跟前,双目微微下垂。
侯耀白怒不可言,这船本来就是自己的,刚想大声辩解,却见坐在不远处的父亲,跟发了羊癫疯一样,脸上不停抽搐,在拼命给自己使脸色。
“谢过,徐大人!”侯耀白只能把心中的怒气按下不表。
好一个皆大欢喜的场面,徐辉环顾四周。此时王群和马老二整列着士兵,在一旁齐刷刷的整装待发。官船也发出沉沉的吱呀声,准备离岸开拔。
徐辉看着官船,心中不觉一阵惆怅。他不知道大楚那边会不会派船来,现在朝廷刚刚南渡,原太子又被掳走,朝堂之上的势力正在洗牌,各方势力应该正忙着争权夺利。徐辉只希望能有个有识之士,能顾全大局,派几艘船来。
他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艘船,现在这艘船就要走了。马老二、单玉和徐辉,各自心中都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徐辉走到马老二旁边,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咦,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徐辉回头看着正准备开拔的船,一脸惊慌失措。
单玉和马老二,皆是一惊,两人面面相觑。徐辉向来处事沉着冷静,从来没见他这么慌张过。莫非漏了什么大的事情?两人一回想,并不见有什么大的疏漏,但是一看徐辉表情,明显是出了大的事情。
“完了,我还没还秦琴姑娘的礼!”
两人见徐辉手里拽着一块玉喃喃自语,玉体通透,就是前几日从匈奴俘虏身上拽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