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气氛有所缓和,忻川波把话题转移到三月产子上面。
这是即孩子是谁的,孩子从哪来的之后,屠宁生产的第三个问题,孩子怎么生的。
好好的生个娃,非整成悬疑剧。
“没有啊,产妇胎位,头位,羊水一切正常。”梅饶雪如是答道。
“可她明明只怀了三个月。”说来奇怪,屠宁在餐厅肚子看不出起伏,一上救护车肉眼可见的鼓胀,和充了气的皮球一样。
“从临床来看妊娠三十周左右,可能当时产检人员一时疏忽大意吧。”
忻川波心中疑虑更浓,放下手中的鉴定报告,“抽血再做一次亲子鉴定。”
产前的羊水鉴定不如血液鉴定来得有说服力,忻川波依旧无法相信孩子是自己的,现实太荒谬了。
如果一切属实,就不再是接盘的问题,涉及到责任。
责任这个词汇,对于大学没毕业的忻川波来说太过沉重。
“就不能体谅一下女人怀胎分娩的痛苦,只想着逃避算什么男人!”梅饶雪像是被踩到红线,整个人突然炸了锅,夺过鉴定报告,怒斥道:“出去,你给出去!”
从前一直很温顺的梅姐一下子变了一个人,不知所措的忻川波被赶出办公室。
砰的一声,门从里面关上。
“女人真是蛮不讲理的生物。”
她们温柔时像水,轻易融化世上最铁石心肠的男人,可下一秒,又会毫无征兆的大发脾气,像是感知到危险的刺猬,变得难以接近。
忻川波没有选择敲门,像梅姐这样将理性和感性完全区别开来的女人,认错求饶是没有用的,只能等她自己慢慢把气消了。
回到产房,被告知产妇脱离观察期,人转移至病房。
忻川波问来病房地址,顺走廊找去。
孩子的问题暂时先放一边,接下来另一个颇为棘手的问题急需解决,孩子他妈!
目前的情况是屠宁生的孩子,无论从社会角度,生理角度,法律角度出发,孩子都是他的,总之事项表明孩子就是姓忻的种。
至于真相,恐怕只有屠宁自己心里清楚。当然,她不会说。
忻川波一路走一路再思考,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屠宁和孩子又该怎么?
难道真要如屠宁所说两个人摒弃前嫌重新凑到一起,然后结婚,过日子。
我,忻川波,二十三岁,一夜之间,老婆孩子全齐了。
老婆水性杨,公交车成精,怎么办?
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啊。
光是想想,忻川波感觉脑袋瓜大了一圈。
不知不觉走到病房门口,里面传来唐晓蕾独特的女高音声线。
“哇撒,原来你们是高中同学啊。”
“诶,有情人难免分分合合,希望他经过这件事变得成熟,懂得珍惜眼前人,不要再像过去一样。”
“哼,他敢?真当咱们女人是吃素的,宁宁姐你看,现在微博有超过三万人对你的遭遇表示同情,好多人留言要来看你呢。这些都是你的援军,还收拾不了他。”
这都什么乱遭的。
彪悍小妞真是生错年代,要放到革命时期做思想动员工作,凭短短半天拉出三万人的本事,全国提前一年解放不是梦。
病房是单间,梅饶雪的特别关照,里面几个女孩,女生,女人开批斗会不怕打扰到别人。
忻川波一进门,就看屠宁背靠枕头,左手巧克力,右手大香蕉,与世界分享新编的故事。
“呦,看,这是谁来了呀。”
“你还知道回来,自己女人生完孩子看都不看一眼,良心呢?”
“我老公要是你这样,地板都跪出窟窿洞。”
珍珠港空袭的猛烈轰炸,迎面袭来。
多管闲事的三个老娘们,还有一个小娘们,都给我记着!
忻川波露出真诚又美好的微笑,“和大夫说了点事,请人家帮忙怪不好意思的。”
单人病房,主任亲临,特殊关照。
结合之前发生的种种,历经社会洗礼的三女且一下明白过味。
“那是应该的。”
“小忻有心了。”
“我老公当是就没这脑子,害老娘遭老罪。”
一时间,掌声雷动。
只剩下懵懵懂懂的唐晓蕾蒙在鼓里,当即反驳道:
“我看你和那女医生眉来眼去的,准是有奸情,偷偷叙旧去了。你...你好不要脸!”
咳咳......忻川波差点没别她给气死。
“那啥,时间不早了,几位都有家室早点回去吧,我来守着就行。”
三女且都结了婚,看忻川波回来不多逗留,忙着回家训老公去了。
另外一个也有家室,但人家显然晚上不过性生活,所以不着急,继续柱着。
好大一根木头桩子。
“子豪,辛苦你了,带着女朋友回去休息,折腾一晚上怪累的。”忻川波偷偷给温子豪使眼色,算时间等他们回去宿舍该关门了。
绝佳的机会!
今天的课要是没白上,晚上顺道就把事给办了。
天时,地利,人和,一应俱全。
子豪,这是我最后的黄冈,收下吧!
温子豪扯了扯女友衣服,又提醒一下时间。
唐晓蕾一看是挺晚了,是该回学校,起身钻进卫生间。
两个男人站在走廊外。
“还恭喜你呢,当爸爸了。”
“家庭是男人的坟场。”忻川波重重叹口气,有了孩子意味着无数个美好的单身之夜随风而去,“你要是喜欢,我把机会让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