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若微微推开南宫冥烨，方才没有被那甜意给呛到，鼻间钻来丝丝清新的空气，她才从那猝不及防的行为之中回过神来。

虽说一如往常那般，南宫冥烨还是喜欢占她的便宜。但不知为何，苏凌若却觉着今日的他，有些不一样。

以往他总是强势霸道带有攻城略池那般的急色，如今却是温柔缠绵带有一丝丝的怜惜？

意识到了这一点，苏凌若那不施粉黛的脸颊上情不自已的爬上了朵朵红霞，绯红娇羞。

“苏凌若，你的闺名，叫什么？”南宫冥烨见她娇羞，唇角便是无法抑制地轻轻上扬，眸中情意更甚。

“闺名？”苏凌若闻言，颇为古怪的撇了一眼南宫冥烨，他今日是真的不对劲啊，那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倨傲模样去哪了？

“嗯，只有家人和夫君可以知道的小名。”南宫冥烨轻颔首，语气特意在那夫君二字咬重了，暗示着苏凌若。

“你好像两个都不是耶。”苏凌若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从前他还能勉强算得上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但苏昭仪已死，他对她而言，便什么都不是了。

“这一刻起，本皇便是你的夫君。”南宫冥烨眼眸深深，眸光灼灼，认真无比。

相比南宫冥烨那情真意切的话语，苏凌若却觉着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大的笑话，轻笑出声。

笑声宛若银铃，清脆悦耳，只是其间却是冷意连连。

“夫君？你可只可谓夫君？这世间，怕也是只有一个人有这个资格这般喊你，那便是凤仪天下，一国之母的皇后。莫说我现在与你无甚关系，换做之前，我也不过是一个妾。”

加之先前季贵妃过来找茬，苏凌若望着南宫冥烨，霎那回想起了他那无数佳丽的后宫，一时间，眸中暖光情意消失殆尽。

这番话说得南宫冥烨竟是一时无言以对，微微敛眸，遮掩住了那一闪而过的无力与失落。

“你就不要再说这种笑话了，很容易惹人误会的。”苏凌若见他不语，唇角的冷意更甚。

“我……”许是情绪太过复杂，南宫冥烨一时也顾不上尊称，“若是说，我是认真的呢？”

“那你便散尽你的后宫，从此只有我一人，可行？”言罢，苏凌若瞧着南宫冥烨抿唇，甚至将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极其为难的模样，心里那最后一丝的期望也完全湮灭。

南宫冥烨又何尝不想如此？后宫的那群女人，莫说他从来都不曾起过兴趣，哪怕是有，也没有一人能够比的上苏凌若在他心间的地位。

直至到了先前生死一刻，苏凌若以命护他的那一刻，还有知晓他的存在之后，南宫冥烨方才彻底看清楚自己心中所想。

只是，现下政权漂浮，傅之升虎视眈眈，明盛国内忧外患，他着实不能如此任性。

若是真的按照苏凌若所说，将后宫散尽，瓦解自己处心积虑巩固起来的势力，那么他将天下百姓，将那些忠诚于自己的人，又置于何处？他首先是一个帝皇，然后才能是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