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昨日南宫冥烨特意的警告,苏凌若沉思一番,便知晓冷宫早有人盯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再落入圈套,因而不敢确定箫千尘的所在,她是万不敢深入半分。
“吱呀。”随着木门被推开,便露出了一抹清雅的身影。
“千尘?”见到那抹如常的清雅如竹,湛若天神的身影,苏凌若方才定下心来,眉目不由得染上几分欣喜。
“你来了。”箫千尘抬首,眉眼柔柔弯起,宛若那天边新月。
“怎么你这一个人都没有啊?伺候你的宫女和太监呢?这里没有人怎么能行啊?”
“我在等你。”面对苏凌若的担忧,箫千尘却是不以为然,反倒是眼眸深深,深情不移那般凝望着苏凌若。
苏凌若眼眸喜意更甚,只是忽的联想到昨日所想,不由得颇有些悻悻然。她与他,终究还是不合这金丝笼里的规矩。
“等我?等我来服侍你吗?”苏凌若遮掩住一闪而过的伤悲,咧嘴一笑。
“嗯,我还没有换药,现在伤口有些疼。”与苏凌若的打趣不同,箫千尘却是一本正经,十足认真的看着她。
苏凌若不由得一愣,她还的只是开了个玩笑,不曾想箫千尘竟是这般认真,心中因着那句话而引起的悸动稍稍减缓,随之而来却是泛起了一阵心疼。
“这都什么时辰了啊?”苏凌若不禁星眸微嗔得瞧了箫千尘一眼,视线微移,便见着了放在床头柜子旁的洁白纱布。
见箫千尘眉眼间似有痛意,苏凌若只当是药性已过,伤口隐隐作疼所致。便也不曾细想其他,葱白的玉指毫不犹豫的宛若纷飞的粉蝶灵活的解着他的衣衫。
幸而今日箫千尘伤势大好,不必再如昨日那般奄奄一息的卧躺在床,而是坐倚在床榻上。
苏凌若也不必如昨日那般,须得倾身压在箫千尘身前,才能替他上药包扎。
随着衣衫的滑落,古铜色纹理清晰精瘦的身躯再度呈现在苏凌若面前,只是苏凌若一贯处事认真,不曾想有其他。
见伤口隐隐发红,苏凌若不由得更加心疼箫千尘几分,应该是很疼吧。
苏凌若尽量的放轻力道,简直便把箫千尘当做了那易碎的瓷娃娃,万分小心的对待,生怕一个不小心,便碰疼了他。
这小心翼翼宛若对待世间珍宝的态度,看的箫千尘更是止不住的眸色加深,里头暗流汹涌。
那宛若羽毛般轻轻刮过,更是引得箫千尘觉着一阵电流经过,留下难言的悸动与酥痒。
内心的一股子悸动瞬时化作了冲动破土而出,肆意滋长,直直到了心间,无数个念头占据了箫千尘整片脑海。
“好了,药我已经上好了,伤口也包扎好了。过会儿应该就不会痛了。”苏凌若利索的将纱布打了个结,而后又似十分不放心那般,再度开口嘱咐了一番:“下次可不能再这般胡闹,这药还是要按时敷的。”
怎么平时看箫千尘这般稳重,一旦生了病受了伤,就跟个三岁小孩那般,任性胡闹呢?
苏凌若疑惑的眨了眨眸,连带着修长浓密的眼睫也微微颤动。
“嗯。”箫千尘低声应诺了一句,只是那声音却不似往日那般如小桥流水那般清雅,而是低沉暗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