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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千尘唇角轻勾,尽力地露出一抹宽慰的笑容,手指微动,轻轻地替苏凌若拭去那剔透的泪珠,可那泪珠却像是掉了线那般,越拭越汹涌。
“傻…瓜。”箫千尘眉眼缱绻,俊容虽仍是被面纱所遮掩,但那满腔的柔情却还是透过了面纱,逸散出来,渐渐将苏凌若笼罩其中。
“我…没事。”见到苏凌若那泣不成声的模样,箫千尘不禁轻蹙起了眉头,那滴滴泪珠,似不是掉落在地上,而是落在了他的心坎,引得心湖泛起阵阵疼惜的涟漪。
“你都成这个样子了……”
箫千尘正欲还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忽闻门外响起了尖利的嗓音,“皇上驾到……”
南宫冥烨?门外太监尖细的通报声打断了苏凌若的伤感,本就因着箫千尘的伤而惹的慌乱的心,此时更是紧张的高高悬起。
绝对不能让南宫冥烨看见自己在这里,先不说要如何解释自己为何不在冷宫,光是自己一身宫女装待在箫千尘床前,就已经够引人遐思,解释不清了。
可是,南宫冥烨已到门口,自己该要如何?
箫千尘凝眸望向苏凌若,眸似清水,里头隐有暗光流动。
苏凌若似是从那双幽深的眸子之中汲取到了令人安稳的力量,慌乱不已的心跳慢慢镇定下来。
像是有无数的力量从她与箫千尘紧握住的手上源源不断的传递进来,充斥着她全身。
箫千尘微微颔首,以眼神示意苏凌若站到自己床头前,苏凌若瞬时领会,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垂首低调的如箫千尘所想的那般,默默的如一般宫女那样。
不久时,沉稳有力的足音便逐渐清晰起来,毫无意外的,一双黑缎金底朝靴便闯入了苏凌若的视线之中。
方才被箫千尘安抚住的小心脏,再度躁乱了起来,粉拳不自觉的紧握起来,紧紧的攥住袍角。
“赵院判,赶紧上前替国师大人诊治。若是国师大人有些什么好歹,你也不必来见本皇了。”
南宫冥烨低沉的声音比往日更是寒冷了几分,一如那千年寒潭,冰凉入骨,一丝感情与情绪都不曾带有。
那太医院之首,赵院判听闻此言,顷刻间拎着药箱战战兢兢的上前来,方一靠近,便觉着自己掉进了一个冰窟之中,忍不住的打了几个寒颤。
“回皇上,国师大人腹部所受的伤,乃是利器所致,看着凶险,实际只是皮外伤,并不曾伤及到要害。只要开剂药将血势止住,便可。”赵院判细细的替箫千尘把脉看伤,一丝一毫都不曾放过。
南宫冥烨闻言,浑身上下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冰凉气息稍稍缓解,苏凌若的脸色也随之好看了许多。
但下一瞬,却又见赵院判眉头紧锁,方正的面容之上凝色渐深,语带忧虑:“只是国师大人脉象紊乱,应是受了极重的内伤所致。”说罢,赵院判本着医者之心,掀开了箫千尘那月白锦衣,露出了健硕的胸膛。
只是上面呈现出来的景象,竟是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