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交代完后，拿着时可染的检查单离开了。

小护士走到他们三个人面前说：“你们当中一个随我过来办理手续。”

陈昊南说：“我去吧。”然后揉了揉叶梓的脑袋，柔声说：“乖乖在这里等我，嗯？”

“小小，现在需要你，知道吗？”俯在叶梓的耳朵小声说。

“嗯。”叶梓闷闷地应了声，从陈昊南怀里抬起头，陈昊南抹了抹她眼角的泪，怕她等下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又叮咛了一句：“这个时候，你要比小小更坚强，知道吗？”

叶梓红着眼，望着坐在椅子上，看起来最平静的时可染，她喉咙一哽，咬了咬唇，“知道。”

陈昊南随小护士离开后，叶梓走到时可染的面前，站着抬起手抱住时可染的头，让时可染的头轻靠着在她挺起的肚子上。

笨拙拙地安慰：“现在医学技术那么发达，一定会有办法的……”

时可染缓慢地转动眼珠子，瞳孔失焦。

最后她闭上眼，头靠在叶梓的肚子，里面的宝宝心跳似乎在一下下地传进她的耳膜。

秋风把外面的树叶吹得簌簌作响，一阵过堂风，长廊上阴嗖嗖的，时可染觉得浑身正在发冷，从脚底到脑门，四肢百骸。

她的侥幸，如梦初醒。

她悲哀地想：当一个人如果掉入深渊两次，会失去挣扎的勇气，沉沦在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