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猛一次打扮的太过惹眼,顾氏有些不适应了,略带扭捏的说道:“老夫人和赵姨娘应该去外面接待客人了,我们等会再去吧。"“”
“母亲,您是季侯府的主母,怎么可以安心的将招待客人的事交给一个老妇和一个妾室呢?难道您不知道,妾室难以登大雅之堂吗?您就不怕季侯府招人耻笑啊。”季潇潇说的有些严重,她真是替顾氏着急。
“耻笑什么?”这么些年,府上一旦有宴会什么的,都是赵姨娘出面的,她丝毫没有考虑过这些细节。
“笑,我们侯府妾室当道。”季潇潇不悦的说道。
下一句就是,笑话侯府没有主母夫人,只是这句话太过难听,季潇潇没有讲出来。
顾氏被女儿说教,习惯性的就要同女儿理会,可是今日场合不对,再说,她说的在理,顾氏只能微红了脸,憋着不发作。
“母亲,不要总把女儿当外人,放眼整个季侯府,能对你真心实意,好不弄虚作假的,就只有你亲生的女儿而已,希望母亲早点想通这个道理才是。”
季潇潇难得好脾气的敞开心扉劝顾氏,顾氏也一把年纪了,什么道理都懂,只是有时候见女儿不听话,又加上旁人添油加醋,这才对女儿严惩以戒的。
“母亲不要犹豫了,今个你必须拿出当家主母的魄力来,您总是畏首畏尾的,女儿不是跟着你抬不起头吗?将来女儿如何在众贵女中立足?”
季潇潇抛砖引玉道。
“你说的母亲都知道,只是这些一向交给赵姨娘,母亲连她们是谁都不知道,如何接待贵客?要是闹出笑话,岂不是更令人耻笑。”
原来顾氏在顾忌这个,季潇潇好言相劝道:“母亲不必担心,不是都有名单啊,没有名单的,自然是没有得到邀请的,或者根本无踪轻重的角色,所以母亲只管招呼好手持请柬的人即可。”
季潇潇说的在理,顾氏不禁稍稍吃了一惊,没想到女儿不仅人长的貌美如,连脑子也变通透了,问题分析的不仅快,还准确。
“潇潇好像变得不一样了。”顾氏感叹道。
“那都是舅妈教导有方啊。”季潇潇故意说道。
听到舅妈几个字,顾氏的脸立马沉下来,“怎么好端端的,又提你舅妈。”
“本来就是啊,母亲不要嫌女儿话难听,整个季侯府里,您以前体弱多病没时间照顾我,老夫人又不待见我,一些礼仪道理都是外祖母和舅妈教我的,如果真没人教导女儿,女儿一定如传言中那样,是个草包了。”季潇潇故意嘟起小嘴,佯装发怒道。
季潇潇满嘴的抱怨,活像是个有娘生,没娘疼的娃,顾氏听了一脸沉默,对于这个女儿,她确实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于是愧疚的无言以对。
知道说到顾氏心坎里,季潇潇趁热打铁道:“母亲这辈子过的窝心,女儿都知道,所以女儿才要追求上进,才不要像母亲一样,嫁人后处处受制于人,明明是贵门嫡女,却偏活的比一个庶女的妾还卑微。”
季潇潇话上赶话,把这段时间里的怨气都趁此机会统统说了出来,季潇潇被女儿数落,脸上挂不住,青一阵白一阵的,如果换作平时,她早就将季潇潇暴骂一顿了,可今天季潇潇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而且说的在理。
但顾氏也不想被小辈数落,于是硬生生的扯了一句:“女孩子家,嘴边挂着嫁人,还不害臊啊。”
见顾氏没有跟自己反目,季潇潇也知道适可而止,于是笑眯眯地说道:“女儿都是效仿母亲,所以母亲出息了,将来女儿才能不给您丢脸啊。”
“瞧你的嘴,越来越甜的。”顾氏被季潇潇哄的心情又美了起来。
前面大厅里,赵姨娘像往常一样查看物品是否到位,见桌子上的餐点还没有摆放整齐,立刻摆起了脸色:“客人一会就到了,果品竟然还没有整理到位,又懒惰是不是?”
“还有这椅子,放的歪歪扭扭的,难道看起来不碍眼吗?”
“还有,茶水都给我换成热的,这都已经凉了,一会客人饮用该笑话我们侯府待客不周了。”
赵姨娘颐指气使,对着下人指指点点,挑完刺之后不忘补上一句:“今日来的都是贵客,若是有人笑话我们招待不周,你们一个个就等着瞧。”
丫鬟婆子们个个被训的胆战心惊,赵姨娘这才住嘴。
“姨娘先休息一下吧,不然待会客人来了,可有得忙了。”赵姨娘身边的嬷嬷体贴的奉上一杯热茶,奉承起赵姨娘。
赵姨娘接过递来的茶杯,放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说道:“府里上上下下哪里不是我打理?老夫人总不能受这些苦,哎,这些只好我来张罗了,谁让我就是劳碌命啊。”
“姨娘辛苦了,您做的这些,老夫人都看在眼里,所以老夫人也最疼您了。”老嬷嬷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啊,谁叫夫人的身体骨差呢,所以为了侯府,只能我多劳累一些了。”赵姨娘漫不经心的像下人吐苦水。
其实心里高兴着呢,谁操持家业,说明谁在府里有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