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手术室之前,他还向老人保证,会把他的儿子就活的,可是他却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再也起不来了。老人眼睛里希冀的光落下去的那一分,时盛就感觉自己身上的肉被人活生生地割下来了一块,揪心的疼。
他向老人九十度鞠躬,能说的就只有对不起。就好像当年他等在手术室外面,看着穿着同样手术服的医生,对他做了同样的动作,一样的一句“对不起”。
时盛已经记不清自己当时是什么感觉了,只知道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悲伤如泉涌,把他整个人都淹没了。
盛彼岸看着他心里同样也不好受,在美国,她是和父母一起过去度假的,而时盛是一个人承受着失去双亲的痛苦,在陌生的城市求学,那时的他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对生活的抱怨。
盛彼岸上前了一小步,轻轻拥住了他的脑袋,他的头发都带着湿湿的汗意,盛彼岸的鼻子一酸,竟然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她心疼这个男人过去经历的一切,本来想好的要问他为什么的念头,早就烟消云散了。她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陪着时盛,替他分担一些内心的伤痛。
时盛身上的手术服都黏在了身上,他没想到盛彼岸会抱住他,“彼岸,你回家后可能要洗澡了。手术服上有溅到血。”
盛彼岸低吼一声,“闭嘴!咱们还能不能好好地忧伤一会儿了?”
说完就立刻松开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