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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乐低低叹了口气,雪白的小脸几乎要低到脖子里:“父王说,若是他不愿意,即使是绑也要将他绑回去,但是我想让他心甘情愿娶我,做东海的水君。”
我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她又接着道:“但是我知道,只有父王的法子才能让他娶我。”
我向后靠了靠,这个拾乐长得也是极美的一张脸,并不如一般寻常女子娇柔,若是没有大师兄,想来她与苏君尘也是极相配的,但感情这种事情并不能用没有谁,谁就能合适来判定。
我道:“那你觉得,是得到苏君尘重要,还是让他心甘情愿重要?”
她神色又暗了暗,原本就雪白的小脸更布了一层凄苦:“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我道:“我作为一个外人不能给你任何建议来左右你的想法,于你于苏君尘都不公平,这个本是你们两个人的私事,我不应该过问,但既然你来找我,我便要劝你几句,虽说不得良言,你随意听听就是了。”
拾乐点点头,我说:“苏君尘这个人,表面看起来十分随和,但骨子里是极其执着的一个人,水君若是用绑的法子让他娶你,行不通。”
拾乐接过话,嘴角泛着几不可见的一抹苦笑:“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会不知晓他的性子如何。”
我看着她良久,没有办法说一句话来劝她或者给她想个能得到苏君尘的办法,感情这种事情连我自己都不能看透,给别人建议只是平白给别人添麻烦罢了。
但她好像不介意一般,死活让我给她想办法,七尺外的椅子早已挪到我面前坐着,端着茶杯递到我面前:“我听闻你和苏君尘的关系十分好,我也知晓他喜欢的人不是你,所以你完全可以做我的军师。”
我接过茶杯端着,方才沉渊来讲故事时我喝了一肚子药,哪里还喝的下茶,拾乐指了指茶杯示意我多喝点,我将茶杯放到石桌上,坐直了正对她:“你想让他娶你?但是又不想逼迫他?”
拾乐点点头,表示对我的机智十分欣赏,我接着话继续说:“这两件事本不冲突,你不想逼迫他那便再等些时日谈婚嫁,你觉得自己有什么尤其吸引人的能让苏君尘发现就喜欢你的优点,去他面前表现给他看。”
拾乐猛地一拍手:“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他从前说我绣特别好看,就像真的一般。”
我脑门猛然一冷,这个姑娘定没戏了,苏君尘的性子,随口夸一句绣好看是极有可能的,但若是想以这个法子来打动他,连半分可能也没有。
左右苏君尘也不会喜欢上她,给她个信念努力,等她觉得行不通,自然也能放弃了,做得越多放弃的越快,我点点头:“你就绣给他看,一个不好绣两个,两个不好绣十个,烦也烦死他。”
拾乐猛然起身像我拱手行礼:“多谢。”
我摆摆手道:“不谢。”
白坠从外面回来,握着张朱漆烫金的请柬,站在门口朝我挥手:“你猜这是什么?”
我猛然坐起来,惊讶道:“难道千碧二婚了?”
白坠站在门口猛然歪了一歪,伸手扶住墙瞪了我一眼:“是茶君和柘因上神要成亲。”
我把毯子拉到头顶盖上,翻身打了个呵欠:“他们两个成亲还不是早晚的事情,我还以为是你跟或昀要成亲了。”
白坠请柬在我头上轻敲一下道:“你该多吃些药。”
就如离垢说的一般,我把白坠养的没大没小,我最近发觉何止没大没小,她简直像我的主子,我觉得必须找一个时间来将我的主子威严塑造回来。
我把毯子拉下来,朝白坠道:“白坠,你说我要是揍你一顿,你还不还手?”
她愣了愣,向后退了一步:“当然不会。”
我觉得关于主子威严这件事我还是有的,从白坠的反应来看,我觉得我该有作为主子的优越感还是可以向上提升一下。
我道:“那你过来让我揍你一”
话还未说完,便听门口一声极轻的笑声,白坠弯腰行礼:“两位师兄好。”
会一起两位出现的大约只有苏君尘和流渊,长泽向来不屑跟苏君尘一起同流合污,我觉得长泽的观简直太正了。
透过毯子,隐约看见流渊端坐在我对面,苏君尘倚在靠椅旁轻摇了摇竹骨纸扇,猛然想起什么似得疑惑道:“你打白坠做什么?”
我道:“你听错了。”
流渊在一旁帮腔:“我也听见了。”
我说:“二师兄,方才你大表妹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