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头历来嘴上不饶人,这三个月自己早就被她骂的没感觉了。
他拿起斧头,又宝贝似的欣赏了一会儿,然后轻轻用手试了试刀刃,眉头皱了皱,从旁边拖出一块大磨刀石,撸起袖子磨了起来。
五分钟后,盯着明晃晃的刀刃,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把斧头小心放到一边,继续走过去练习徒手劈大石,大石墩已经被他劈出了一道浅浅的沟痕,但是还没有裂开。
他思索片刻,突然高举右掌,运了运气,打算来一招狠的。
“咚……”
手掌落下,声音有些清脆,石墩…….还是没有被劈开,但是……他侧掌的老茧却被划破,鲜血开始往下流。
他左手握着右手手腕,疼得龇牙咧嘴,却站着没动,眼睛盯着石墩发呆,任凭鲜血一滴滴的落到石墩上,心里有惋惜,有不甘,还有始终无法突破的气恼。
五十米远处,正微眯着眼晒太阳的封律齐,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眉头微锁,刚才他们的对话他都听见了,也能猜到大概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铁斧的手伤成这样,需要马上包扎一下,但是自己又懒得主动去管他,而且这家伙也愚笨的很,只是傻傻的站着。
阿曼把水杯放进厨房后,又紧接着跑出来去了柴房,此时她正抱着一捆木柴往厨房走,正好被封律齐的眼睛扫见。
封律齐心思微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前又出现了那个记忆魔盘,魔盘中间是阿曼模糊的头像。
他随意的把指针向后波动了大概十分钟,阿曼停下了脚步,封律齐耳朵里响起了她的说话声:“麻杆哥哥好厉害。”
这次封律齐特意留意了一下她的嘴唇,确实没动,看来自己最后一个猜测是正确的,自己听到的那些话应该是她的内心独白,或者心理活动。
只是有点不对劲。
阿曼眼睛向右后方看去,正好麻杆又射中了靶心,她跳着脚向麻杆竖起了大拇指。
但很快她的头晃了一下,像是明白了什么,封律齐耳边又想起了她的声音:“苏西姐姐让我去烧火的,怎么又想起麻杆哥哥了。”
这时,封律齐注意到记忆魔盘中,回调的指针恰好转回了原位,这段时间正好是阿曼的记忆停留在十分钟前的时间。
阿曼抱着木柴继续往厨房走。
封律齐的本意是想让她注意到受伤的铁斧,结果回调的时间多了点,让她想起了麻杆,这就是记忆魔盘的一个弊病了,回调多少只能靠猜。
眼看着阿曼要迈进厨房的那一刻,封律齐迅速把记忆魔盘的时间回调了七分钟。
阿曼又一次停下了脚步,气鼓鼓道:“死铁斧,又笨又傻,我就摸摸你的斧头,用得着那么凶吗?”
她转头对铁斧怒目而向,却意外发现铁斧正握着受伤的手在颤抖。
她愣了一下,很快又回过神来,看了看手里的木柴,急忙抱着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又冲出来,跑到旁边的厢房,取了一个药箱又跑了出来。
来到铁斧身边不管三七二十一骂道:“瞧你笨的,受伤了也不知道包扎。”
说完拉着他清洗伤口,又用纱布把他的整个手掌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