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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长亭告别了晋王和襄王,尹建平一行数日后,过了鄱阳进入了浙南西,不一日便到了永嘉县。进得城来,也是巳时未,只见得城中熙熙嚷嚷热闹非凡,许多村民从四面八方涌入县城,但见得有肩挑的,推车的,背箩的,满载着鸡鸭鹅,猪肉,鲜鱼菜,络绎不绝的往城里挤,还有两口子赶着牲畜,大姑娘小伙子结伴而行,嘁嘁喊喊,叽叽咕咕,打闹调笑着,把个从来未出过远门的几位小姐看呆了,只有天王四星,哑仆香儿,到是斯空见贯,一点已不奇怪。
香儿见马盈盈等有些惊讶,便笑着问道:“盈盈姐,你恐怕未见过这场面吧?”
马盈盈摇了摇头说:“嗯!从小在深闺长大,练功也是在自家的院子里,偶尔回去趟靖江城,都是车马轿子,也从未看见过这般热闹的县城”。
如意问道:“香儿,这县城这般热闹,是不是那个大户人请客,或是有什么节日之类的事情”?
香儿娇笑道:“这那里是过节呀,在说又有那个大户人家讲这么大的排场,请到四乡八邻的人?这眼下正逢腊月底了,还有十多日便要过年啦!乡民们为了制办年货,把家里多余的农副产品拿到街上来,换成过年的用品,其实,这叫赶集,既便不是过年,这县城每个月都有几次”。
尹芸芸道:“在师姐家的时候,师姐也是常常带我到集上去玩的。
刘蝉道:“是啊!我们五台县每个月都有两次,那时候年纪小,喜欢这样的热闹,后来练功紧,去的就少了”。
香儿道:“平儿哥哥!在南街的菜市场,有一家德胜酒楼,是永嘉县最有名的馆子,要不咱们就到那里打尖,歇息脚如何”?
天王星高怀文平日最喜欢与香儿调笑,听香儿这么一说,便哈哈笑道:“呵呵!香儿小姐!看来还真是老江湖啦!这亳不起眼的小县城都这般熟习”。
香儿笑道:“怀文大哥就是欺负香儿年幼,永嘉县算什么?香儿从六岁时就跟着爷爷走南闯北,去过的地方可多了,这是永嘉县里,就来过好几次,我有个师伯就住在这里,他是我爷爷的记名弟子,姓黄,叫黄成龙”。
哑仆冬国雄惊异的道:“香儿!你黄师伯可是有个亲弟弟!叫黄成虎的?
香儿奇怪的看着哑仆问道:怎么?冬伯伯,你认识我二师叔“?
哑仆冬国雄道:“说起来那是四十年前的事喽!那时候,我还是平洋镖局里的一个趟子手,有一次,义父接到一趟镖,运往湘南,路经此地,噢!大概在城南六十多里地的卧虎岭,遭到了卧虎寨恫易坤劫了镖,说起来还多亏了黄氏兄弟帮忙讨回镖银。如今四十年过去了,往事如烟呐!不知黄老哥哥怎么样了”。
香儿娇笑着道:“冬伯伯可想拜见我黄伯伯”?
冬国雄道:“这么说香儿可本伯伯引见?”
香儿道:“这有什么难的,我有二年未见到俩位师伯啦。行!等会吃完饭,香儿带伯伯黄府走一趟就是啦”!
哑仆冬国雄笑着说:“如此伯伯就谢谢香儿”!
一行人在熙嚷的人群中穿行,走到十字街口,香儿用马鞭指着前边的一栋二层楼房道:“那就是德胜酒楼!香儿扦马带头前行,来到酒楼下,小二眼尖,急忙迎向前来。”
笑嘻嘻的道:“各位爷来啦?一路风尘,辛苦!辛苦!请到楼上雅间里歇息,请!三狗,二柱,你们都瞎眼啦!快来招呼客爷”!
随着喊声!从堂内跑出了三个伙记,急忙接过盈盈,蝉儿几个小姐的马疆道:“各位爷!请随小的来!后面有马棚”。
众人随他们来到后院!拴好马匹,香儿对小二说:“小二哥!在楼上正南面延街阳台设二桌坐位”。
那小二,一听,还是熟客。便瞒脸堆笑的道:“原来小姐是本店热客,好来!各位小姐大爷,请随小的来吧”!
进得酒楼,只见大堂内食客热闹异常,基本座无虚席,小二道:“今日是赶集天,又逢年货日,小店比平日多了许多客人,各位请随小的上二楼”。
上得楼来,众人眼前一亮,但见得楼间雅座幽雅别致,大方得体,墙上悬挂着许多字画,还有在墙上题诗,字体歪扭,也有公正大方的,像是食客中的文人所留,还有的字体狂草,及是大家风格。
由此可见,香儿所说不虚,这德胜酒楼的确是百年老店了。
店小二手脚麻利,很快就在临街的阳台上摆好了两张桌子,但是,在旁边的楼台边,还设有一张小桌,一把椅子,桌上摆放着一壹泡好的茶水,一支茶碗翻扑在盘中,看样子,是酒楼为一个单独的客人准备好的,尹建平让大家坐了下来。
哑仆冬国雄笑道:“喔!这楼台上吃饭,到也别有风味,吃喝中便可饱览这热闹非常的集市风景”。
尹建平轻笑道:“看来香儿是这里的热客喽!这点菜的事儿还是香儿代劳吧?”
香儿笑道:“行!平儿哥哥!你就看香儿的吧”!
天王星高怀文道:“哎哟!香儿,你可悠着点,这回可比不了江陵城那一回喽”!
香儿娇笑道:“怀文大哥放心,那次是吃准舅爷的,因此,要下手狠点,这次吗!是吃自个的,香儿肯定会省着点啦”?
一句话未说完,尹建平卟吱的把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嗔笑道:“你这个小精灵,什么准舅爷,你挺会偏词的嘛”?
香儿笑嘻嘻的说:“平儿哥哥忘啦?那日我们从宜城到江陵的时候,因错过行头,误入陈庄时,你的外婆不是收香儿做干孙女了吗?平儿哥哥的大舅,不正是香儿的准舅爷吗”?
尹建平见她一脸正经的说来,便是笑得人仰马翻:“行啦!小小年纪,一套套的,算你有理,快点菜吧!大家都饿了”。
香儿的话,听得尹芸芸云里雾里的摸不着边际,于是尹芸芸不解的问道:“哥哥!什么陈庄?什么江陵大舅?这…”。
听到妹妹问道,尹建平一楞,才知道原来,姝妹还不知道外公一家的事,于是,他笑了笑道:“小妹!是平儿哥哥忘记告诉你啦!几个月前,哥哥从宜城到洛阳,又从洛阳途经江陵的时候,无意间住到了外公外婆的府上。接着他把误进陈庄,江陵城见大舅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听得尹芸芸珠泪如雨下”。
最后尹建平道:“好妹妹!别难过了,等咱们为父亲母亲报了仇,哥哥送你到外公,外婆那里住上一段日子,外公,外婆也非常想念你的。别哭啦啊?”
尹芸芸抹去脸的泪水,点点头道:“哥哥!妹妹不是难过,妹妹是高兴,这是妹妹,从爹爹娘亲被害以后,九年来听到的好消息,原来,我不当还有亲二叔他们一家,还有外公外婆和大舅,二舅他们,真的好高兴呀”!
香儿拍着尹芸芸的香肩道:“芸儿姐姐!你不用着急,爷爷的身体,被平儿哥哥医治好啦!奶奶身体都很好,等咱们从滇南回来,小妹带你去啊”!
尹芸芸含泪笑着说:“谢谢你!香儿妹妹”!
香儿道:“芸儿姐姐,我也是奶奶的干孙女,咱们俩算是亲姐妹了”。
天王四星和哑仆看着香儿,如此年纪,说出话来,有条有理,在尹芸芸面前,到似一个大姐姐。
让人遇外的是,这永嘉德胜楼,上菜很快,香儿刚点菜不久,菜确走马灯似的上来了。
大家正在吃饭时,从楼口上来了一个青服儒生模样的五旬老者,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灰暗,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衣袍子,脚上千层底鞋子,角边有些破损。头上戴着一顶青色员外帽。陪他上来的人,看上去有些像是这家酒楼的掌柜。
那掌柜对他道:“王老哥哥!我让伙记为王老哥设好了一付坐台,你看茶都为你泡好啦”!
那姓王的五旬老者,也许是心情不好,慢条斯理的道:“如此,谢过成掌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