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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稍后,曾忠山的大管家曾伯便有些意外:“舒少爷真是会挑人,这个前左七本是替前领主大人侍候沐浴的,爵爷心善,得了前领主大人的推荐,要了他过来,就是为了好好侍候侄少爷。”
曾正舒目光一凝:“那我二叔自己呢?”
曾伯笑得十分卑微:“爵爷喜欢自己动手,从不叫人侍候。”
好吧,每个男人都有自己习惯,曾正舒点头:“行,以后这个前左七就跟我了。”
曾伯立刻应下,心里则暗暗称奇。
曾正舒这个侄少爷,用起当爵爷二叔的东西来,倒是一点也不局促。本人还大方潇洒,有种上位者的气质。
他就不怕爵爷一家慢慢地嫌他,甚至在小爵爷出生以后,忌惮他?
毕竟,只是叔,不是父亲啊!
嘀咕归嘀咕,但毕竟只是一个侍候梳洗的奴仆,老爷又用不着,管家还是默认了曾正舒的命令。
……
这天晚上的晚饭,大家已开始习惯用筷子来夹菜,曾正舒忍着低盐少味的遗憾,匆匆吃饱了肚子。
待到侍女们收拾好残肴撤了桌,许会长也领着一位中年人笑吟吟地登门:“曾爵爷,小依,小舒,我陪全家家主全易羊大家送赔偿来了!”
全易羊躬身抱拳,态度摆得有些卑下:“曾爵爷,曾乐师,曾乐员,在下贸然登门,多有打扰,还请勿怪!”
曾正舒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位全家家主。
体微胖,脸圆,眼睛幽深,因为是初春,还有些寒意,此人套了几件细麻衫,但或许是特意设计过,并不显得臃肿,反而有几分富家翁的味道。
而他的胸前,戴着的乐者微章,显示他是一名乐大家。
“原来是全大家。”曾忠山的笑容微淡,再看向那些随着全家而来,站在门外的几排奴仆,最终还是没有落他面子,起身,微微抬手:“倒是比我想像中来得早。请坐吧!”
待得大家落座,许大家脸上笑容更甚:“全大家这次知道小依的嗓子受损,很是不安,特意来道歉。”
“是是是,这次是我管教不当,伤害了令侄女,我心里很是不安,些许的赔偿,只是一点心意。”全易羊忙接话,再手一挥,站在门外的几排身着粗麻衣的奴仆便一个接一个,低着头,恭敬而托着一筐筐轻柔的绢进入厅内,再堆于一处。
竹编的大筐,表面垫上一层兽皮,再放出轻柔的薄绢,被厅内烛光一照,亮而滑。
等所有的竹筐都放下,曾家这边的下人也送上茶水,许大家便笑着解释:“下毒者是一名乐员,罚了百斗粟,计1000斤。他还要再免费唱歌5年,这5年的收入,皆由本会到时转给曾正依,现在却还不行。”
“考虑到此次找大医师的治疗费可能挺高,全大家做主,先给你们送10000斤粟,并换成等值的绢,共100匹。如果不够,只要曾爵爷您说一声,他马上再补。”
曾正舒微怔,随后脸色缓和了许多。
且不管那个姓全的乐员暗中所为如何阴毒,单是全易羊现在的行为,着实大气。
所以啊,每个家族都有些不肖子弟。
坐主位的曾忠山也同样脸色霁和了:“全乐师有心了。”
“哪里哪里,在下没想到,一时管教不严,竟让族人造成这样的大祸,在下实在是愧疚。”全易羊忙又抱拳:“只希望曾爵爷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