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才英瞥了他一眼,这些天来,虽然没问,但他对于霍长风的心思也猜了个大概。谁会好巧不巧地跑到西陵去抢公主呢?英雄终究难过美人关。
那边霍长风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了。
“我自己早已经无所谓了,但有一事还放不下,想请齐兄替我跟老师带个话。”
霍长风的老师柴老将军对霍长风的行为很不满意,虽然因着师徒之谊请使者多多照顾霍长风,自己却早已放下了狠话,说不认他这个学生了,也不愿意再见他。
齐才英道:“但说无妨。”
“只有一个我放不下。”
齐才英眼睛一亮,抢着问道:“可是牡丹公主乔寂秋?”
“噗——”霍长风一口酒差点儿喷得满桌都是,连忙擦了擦自己的嘴,见鬼了似的看向使者。
齐才英八卦之心不死,急着道:“可是被我说中了?”
霍长风无语,半晌才郁闷地说:“为什么是她?我看起来像是对她有兴趣的样子吗?”
两位公主是姐妹,但是性情却截然不同,说实话,乔寂秋完全不是霍长风的菜,他一次也不曾有过那方面的想法,所以齐才英说出那句话时他才会那么惊讶。
齐才英白了他一眼,“前任大将军出现在西陵,还参与了劫持公主一事,最后被西陵抓住关押了起来。这个事大凉上下就没有人不知道的,包括三岁小孩儿。你敢说你对牡丹公主没那个意思?”
面对齐才英八卦的样子,霍长风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对牡丹公主的确没那个意思,而是应了她姐姐的请求,才出手帮忙的。”
这回轮到齐才英惊讶了,他想了想也就明白过来了:“的确,芍药公主和阁下还挺般配。”
齐才英几次出使西陵,都挂着两位公主的名头,然而他本人却对公主的情况一无所知。趁着这个机会,他连忙问了霍长风几个问题,毕竟霍长风可是知情人。然而霍长风嘴巴很紧,只字不肯透露,只是拜托齐才英传话给他的老师,请他多照顾乔寂然一些。齐才英对此不敢苟同,并不认为她这个公主会比霍长风这个阶下囚更需要照顾。
两人酒足饭饱后,第二天启程继续赶路,没多久,便进了皇宫,去面见皇帝。
一路上的诸多好处瞬间没有了,这一刻,霍长风成了彻头彻尾的阶下囚。他身上穿着囚服,带着枷锁,被人推拉着带到大凉皇帝的面前,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等候发落。
大凉皇帝看着昔日的大将军,今日的阶下囚,心情有点复杂。
原本被他所看好的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失望。而他几次违抗命令,却又跟他的女儿有关,现在外面的人都在传霍长风和公主的“佳话”,以这个事儿为素材编了一个又一个的话本……
对霍长风的处置早已经决定了,现在将他带回大凉,不过是完成最后的形势而已。
“霍长风,你无视军纪,无视朕的命令,罪犯欺君,可还有话说?”
霍长风的回答也很简短:“长风认罪。”
大凉皇帝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亲手提拔上来的大将,宣布了他的命运:“三日之后,问斩!”
对于这个处置,其实大家都不太意外。事关大凉军纪以及皇帝的面子,霍长风是不能不处置的。再加上他最亲近的老师柴老将军这次也没有为他说情,结果已经是在预料之中了。柴老将军是对西陵战争的大英雄,如今风头正盛。如果他想保住霍长风,未必没有办法,但偏偏霍长风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犯了柴老将军的底线。
霍长风被带下去关押了起来,他最后这三天的待遇倒还不错,据说也是看在柴老将军的面子上。
作为曾经的大将军要被问斩,这消息不可谓不大,因而赶路中的乔寂然很快也就知道了。
霍长风回大凉之后,乔寂然可以说是紧追其后,两人是先后进的大凉皇城。如今听说了他即将被问斩,乔寂然再也顾不上许多。她带上自己仅有的一点行李,当天就冲到了皇宫门口,亮出了自己的公主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