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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寂然有些生气，但还是老实回答了。

“那你听好了，我现在就前往皇都，偷偷地将牡丹换出来。她想干什么干什么去，我去嫁给那个又老又丑又好色的西陵皇帝！”

“……你在胡说些什么？和亲之事岂容儿戏！”

“对西陵皇帝来说就是儿戏，你不知道，他原本还想让我们姐妹二人都入他的后宫！要不是顾及父皇的颜面，他恐怕已经这么做了。牡丹是为了我才留下的，还对我说什么俞景傲会去找她，都是骗人的！那个俞景傲都已经失踪好久了。”

乔寂然一想到乔寂秋现在的处境，情绪就有些失控。她不该相信她的，当时她就应该坚决地留下，让乔寂秋走。

现在回想起来，乔寂秋分明是打算用一些激烈的手段。那天她就说了要杀掉西陵皇帝的话，只是乔寂然把这件事给忽略了。

“公主，你先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她已经有意中人了，嫁给西陵皇帝对她来说该有多痛苦……我、我反正……”

她反正也没什么盼头了。

霍长风半天没说话，乔寂然见状，就想从那道小门出去。她开始下门栓的时候，霍长风在她身后幽幽地说：“……那我呢？”

乔寂然拆门栓的动作一顿，背对着他说：“你回你的大凉继续当你的大将军呗，两国交好恢复和平，你应该很高兴才对。”

之前霍长风就是用这个作为不肯帮她的理由，现在她只是把他的原话丢回去而已。

霍长风听了，苦笑一声说：“公主觉得，长风还回得去吗？”

乔寂然怔了一下，霍长风继续道：“知道皇上让公主顶替牡丹公主出嫁，长风丢下了职务，想回去劝说皇上收回成命，结果还是慢了一步，公主已经在了。皇上因为长风擅离职守而发怒，命令长风在府中思过……”

后面的话不用他说乔寂然也猜到了，原本应该在自己府上思过的人现在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霍长风这是第二次违抗君命。第一次他擅离职守，父皇让他思过已经是轻罚了，他很重视霍长风。但现在霍长风第二次违抗他的命令，这已经不是一件可以原谅的事了，他将皇帝的威严往哪里放？

霍长风如果回去，不仅当不回他的大将军，恐怕还会被治罪。

想到他的大好前程就这么没了，乔寂然很过意不去，她假装自己不知道他的意图，说道：“你如此不知好歹，父皇肯定不会放过你，你还是赶紧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长风确实不知好歹，不仅辜负了皇上的重视，还一心想着大逆不道的事。得知公主已经前来西陵和亲，长风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公主可知长风在想什么？”

乔寂然的手抖了一下，慌忙说道：“我哪里知道，我现在没空跟你说这些……”

“公主是不敢听吗？可是我偏偏要说！我当时就在想，我要找到你，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把你抢走。”

乔寂然沉默半晌，最后终于憋出了干巴巴的几个字来：“我不会跟你走的。”

“……没关系。只要看到公主幸福就好，请回大凉去，西陵不该是你的归宿。”

乔寂然回过身，注视着霍长风问道：“我就算回了大凉又如何？已经不是大将军的你，恐怕连我的面都见不到。”

霍长风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乔寂然看着他的样子，心渐渐地软了下来，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大凉我是不想回去了。父皇和母后都不在意我们的死活，将我们当作筹码，想送谁就送谁。霍长风，既然你也回不去了，不如听我的。”

霍长风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只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重要。

“你跟我去把牡丹带出来，然后帮她找到她的意中人俞景傲，然后……”乔寂然突然别过了脸，似乎无法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霍长风是有些失望的，说来说去，她还是想让他去把牡丹公主带出来。不过原来俞景傲是牡丹公主的意中人，那之前的一切就说的通了，这或许是今夜唯一的好消息吧。

“然后如何？”霍长风问。

“然后我们谁也回不去大凉了，西陵也不能呆了，我们去找个地方隐居。”

霍长风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他考虑了几秒，一抬头却发现乔寂然的脸越来越红，迟钝的他陡然反应了过来，像是难以置信地反问道：“我们？”

这时的乔寂然多么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啊，可惜她没有凭空挖出个洞的本事。眼看着霍长风的眼睛越来越亮，乔寂然却觉得越发丢脸了。

“当然，必须先把牡丹带出来，这是条件。如果做不到，那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整个儿圈住了，甚至还被抱起来转了个圈儿……乔寂然囧得不行，红着脸让霍长风放她下来。霍长风笑着将她放下，却没松手。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霍长风像是换了个人，从一开始的坚决反对，到现在的积极参与，真的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不仅如此，他原本的正经严肃脸现在彻底换成了笑脸，就算不笑的时候，那嘴角恍惚也藏着笑意。

“其实我原本在想，如果实在劝不住你，那也只好陪你去找牡丹公主了。”

“你说什么？”乔寂然的眼睛瞪得有龙眼那么圆。

“没什么，公主就当没听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