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一行做多了,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曾经见过狠心的父母,但是却没见过这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个直接谋杀的父亲和另外一个阻碍别人救治自己亲生女儿性命的母亲!
“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这个医院到处都有摄像头!你们最好祈祷病人没事,能平安的从手术台上下来,要不然的话,木先生可就构成谋杀罪了,人证物证都有,抵赖都无从抵赖!”
大夫冷冷的扔下这样一句话,也急匆匆的就往急救室跑去了,要准备这场手术。
“这个孽女,不知廉耻的孽女!”
木夕颜的爸爸也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被气的,浑身发抖,脸色苍白,过了好久之后,才哆嗦着嘴唇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木先生,虽然我这话说的有些不中听,但是我还是想要告诉你,刚才那位医生所说的都是实情,你现在最好还是祈祷您的女儿能够平安下了手术台吧!”
宁天麒冷冷的看了这家人一眼,没有在病房里呆着,反而是跟着去了手术室外面等候着,因为面对已经快要没有生命体征的木夕颜,总比面对着一群没有人性的,所谓的家人要好的多。
一时间病房里就只剩下了木家人了。
“老婆,我刚才真的是气急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你说,你说夕颜真的会死吗?如果她真的死了,我会不会有事?他们这群人能不能放过我?”
或许是因为没有外人在场了,木夕颜爸爸一下子就讲心中的怯懦全都释放出来,这个时候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老公啊,你刚才怎么会那么冲动!”
木夕颜的妈妈也没有见过世面,但是看到这个时候,自家老公都已经吓得腿软了,少不得也只能强打精神,佯装镇定自若的样子开始一点点的分析。
“虽然说夕颜那个臭丫头竟然这么不知廉耻,但是咱们是不是可以去查查这事儿到底是真的是假的?”
木夕颜妈妈又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皱了皱眉头,随后又变得神采飞扬起来:“你说刚才那个男的就是那个叫宁天麒的,我听说他也是凯彻斯特皇家学院的学生,他一直在处理咱们的事情,你说夕颜流掉的孩子会不会是他的?要是不是他的,他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情这么上心?!”
如果真是这个样子那可真是太好了!
木夕颜的妈妈差一点高兴的从地上蹦起来。
如果能拿这件事情威胁宁天麒,还怕换不来更多的好处吗?
之前只是木夕颜一个人的命,但是现在既然知道了木夕颜曾经流掉过一个孩子,那便是两个人的命,两个人的性命必须要付出双倍的价钱!
“可是万一姐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怎么办?爸,妈,你们说姐姐怎么能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来?这事儿要是传回了咱们村里,咱们一家人都不用做人了,就连我也平白无故的要受姐姐的连累!”
说话的是木夕颜的弟弟木灿生,此时他皱着眉头,眼神里充满了埋怨和不耐烦,有对木夕颜的,也有对父母的。
“反正你姐姐人都已经死了,就算不是他的,他又有什么证据啊?只要咱们把这件事赖在他的头上,那他这个帽子就戴定了!像他们这种有钱的人,更注重名声,我想他可能会很多很多的钱来堵住咱们的嘴,反正你只记住一件事儿,木夕颜是你的姐姐,如今她让别人给欺负了,你身为她的弟弟,就必须要替他讨回这个公道来!”
木夕颜的妈妈眼睛里闪过一抹算计之色,然后又压低声音,对木灿生低声嘱咐了几句。
“这么说来,他们不会把我拔了管子的事情说出去了?”
没有关心女儿的死活,只是觉得自己可能不必背上杀人的罪名了,也不用下大狱了,木夕颜的爸爸脸上忽然重新焕发了生机。
“你刚才也不过是被气糊涂了!”
木夕颜的妈妈低声安慰道:“那个死丫头是咱们的孩子,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让她生她就能生,我让她死她就得死,废这么多话干嘛?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还不能做主了?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
“对对对,我可是她爹,就算是杀了她,那也是无心之失,老天爷都会原谅我的!老天爷都原谅我了,别人凭啥说三道四的?”
听了自家老婆的话,木夕颜的爸爸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反反复复的在嘴里念叨了几句,然后就心满意足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恢复了之前那个一脸倔强的老头子的形象。
一家人在病房里商议完毕之后,这才一边打听着,一边磨磨蹭蹭的到了重症手术室的门外,果然看见宁天麒正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木夕颜的妈妈眼睛一转,给了自家老公一个安慰的眼神之后,便迎了上去,脸上挂满笑容,试探着问道宁天麒:“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宁先生是吧?那啥,刚才我们言语多有得罪,还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跟我们这群乡巴佬一般见识啊!我们不会说话惯了,嗯,不过现在有一件事想要跟你打听打听,听说你还是你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我就寻思着你肯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