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半了,大门还不锁上,明显在等着她这个不速之客。
言清桦扔掉脸上戴的东西,气势汹汹冲进主卧。
卧室里,除了初夏、顾昕寒,还有左亦跟戴荣。
言清桦愕然了一秒,难以面对这么多熟人。
可是,来都来了,她不能什么说法也不讨要,就空手而归。
“寒,我扪心自问,没有对不住你。为什么你这么狠心,如此耍我?给我希望,却又不打算娶我?”
“我想娶你,直到29岁那年,我的心愿都没有变过。”拥着忽然坐立不安的初夏,倨傲男人冷言冷语的打击言清桦,“可是,你不该为了一个求而不得的男人,诈死骗我。一屋子的烈火,你留下的录音器却安然无恙,可信么?”
“你!你竟然早就知道了彼得!”言清桦面容骤然憔悴,惊愕的连连后退。
她不小心撞到身后的茶几,右腿受伤渗出几滴嫣红的血液。
作为好友的左亦和戴荣,却只是冷眼旁观,并不对她出言抚慰。
“没有早知道,是你回a市了,还带回他,我才查出来。”顾昕寒霍然起身,俯视慌得跌倒的她,“诈死追随别人远走高飞,还留下录音,逼我一辈子不许娶别人,对你守身如玉,很有意思?”
初夏震惊又愤怒,总算明白了顾昕寒曾经所说的“不结婚”言论。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这个女人,哪怕是花心,也在为自己留后路。
她幻想有朝一日,如果不爱彼得了,还可以回来找顾昕寒。
她回来了,可彼得却舍不得她,追过来继续纠缠她。
“你身子不是弱,是打胎太多,生不了孩子。我说得对吗?清桦。”戴荣言辞犀利,说得女人满目羞惭。
“所以,从六年前我回来开始,你就在策划今天的羞辱阴谋?”言清桦泪如泉涌。
她是真的爱他啊...
“没有,我不至于像你这么小气。”顾昕寒冷冷的摇头,又坐回初夏的身边,“我睁只眼闭只眼,希望你幸福,跟彼得回欧洲继续生活。可你不该把我藏着心爱女孩的具体住处,透露给我爹地商业对手的后人,让她差点被人杀死。”
说到最后,男人眉眼间寒气尽显,冰冻三尺。
言清桦被他这股寒气包围,冷得瑟瑟发抖,孤零零的缩了缩自己柔弱的单薄肩膀。
“如果只是那样,我不会做得太过分,最多让彼得把你打包带走。可初夏都躲到了b市,不跟你争夺,你还要对她赶尽杀绝。如果我不是每天守着她,你雇去的杀手已经取了她们母女的性命了,是不是?!”男人声嘶力竭,杀气腾腾,突然伸出手,掐住言清桦的脖颈。
“咳咳...寒...”言清桦泪流不止,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左亦可戴荣也拉不开他。
他眸色赤红,翻滚着魔鬼般的骇人风浪。
他对这个昔日挚爱,已经恨到了亲手取她性命的地步。
“算了...让她走,就当给我们快要出世的孩子积德。”初夏抹着眼泪,一句轻言轻语,安抚了他。
他停下了手,颤抖着指向门外,“滚!永远不许外出现在我的面前!”
站在走廊已久的彼得,闻言冲进来,强行打昏哭闹着不肯走的心爱女人。
陷入昏厥的那一刻,言清桦的心也变得支离破碎...
当年的她,太多人追求了,导致她心高气傲。
彼得是个冷情的德国混血儿,来中国旅游,邂逅了自大又自恋的她。
他对她不屑一顾,她起了猎艳之心,自然要征服他。
诈死之后,她跑到德国,日夜纠缠他。
缠了五年,她打胎将近十次,终于俘获这个冷情男人。
可是,她也因此看清了自己的心。
她还是最爱顾昕寒。
可是,当她再度回来,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心不甘情不愿的他,开始变成毒妇,整天想着让初夏这个第三者消失。
她想得走火入魔,最终失去了自己最爱的男人...
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顾昕寒花了十分钟,才对初夏解释清楚。
“哈哈!所以,你知道了没?寒哥对你时冷时热,是怕别人看出他对你的与众不同,让你遭受无妄之灾。他又怕你被别人抢走,亲自守着你还不行,还得想办法让你怀了他的种,这辈子都离不开他。”
戴荣的调侃,让初夏既埋怨又甜蜜。
原来,那两年的囚禁,并非是它丧心病狂,而是他的变相保护。
保护她不被言清桦找到,以免招惹杀身之祸。
戴荣跟左亦走了之后,初夏问在浴室洗澡的男人,“发生那么多事,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这个蠢脑袋,出不了好主意。只适合躲在男人的身后,心安理得享受就够了。”顾昕寒挤兑完了,冲娇羞脸红的女人勾勾手指。
初夏见他目光灼灼,不由得后退几步,“你别太过分啊,我还怀着孕呢,不能做剧烈的运动。”
男人蹙眉,一言不发。
初夏朝以为他生气了,只好咬着嫣红的桃唇走进去。
弯腰低头,她吞吞吐吐,乖巧服侍。
头顶是一声满足又难耐的闷哼,男人哑声开口,“顾太太,我只是想叫你过来,给你洗一下脸。”
“...”初夏立刻抬头。
这一次,男人却是不依不饶,“继续,满脑子邪恶思想的坏东西。”
坏东西得青涩与讨好,让他飘上了快乐的顶端。
事后,他给她端水漱口,意犹未尽的勾唇调戏,“手法不够娴熟,下次再多多多练习。”
“没有下次了!”初夏恼羞成怒,脸红脖子粗的吼他。
他拥住她,笑得邪气又英俊,“我以后真的没有这个福利了?分分合合这么多年,你给过我几次?”
好吧,她刚刚怀孕两个多月,他还得当很久的和尚。
她舍不得他一直吃素受苦。
点点头,初夏依偎着他,害羞默认他的无理要求。
新婚夜,两人本该是亲密无间的度过。
当他们出了浴室,看到葛优瘫躺在床上的初雪,顾昕寒登时黑了整张俊脸。
“雪雪,你不去儿童房睡觉,来我们的房间干嘛?”初夏也是哭笑不得。
“咱们一家三口,第一天在一起生活,不该睡在一起吗?”小家伙的话,让两人无语凝噎,反驳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