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检结果出来的那一刻,谭冉冉手心手背都是汗,比初夏还要紧张万分。
现在,各大医院不让医生告知胎儿是男是女。
就怕有些重男轻女的家长,知道是女孩,毫不犹豫的打掉。
故而,谭冉冉这个外公院长,此刻压力山大啊。
妇科医生把报告书给他的时候,便被他烧了。
现在,面对两双美丽而期待的明眸善睐。
院长大人的表情,就跟吃面条吃到一半,才发现汤里边有一只死苍蝇似的憋屈。
结果跟不乐观啊,看把老人家给愁的。
如果是儿子,他不会犹犹豫豫,眼神闪烁。
在老一辈看来,怀儿子是天大的喜事。
于是,谭冉冉明白了,“我朋友怀的是女儿?”
“...我什么都没有说。”院长大人把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是她外孙女自己推算出来的。
“哈哈!”谭冉冉抱住喜极而泣的欣慰女人,“小夏,老天爷都在帮你啊!你想要女儿,上天这次总算让你达成所愿。”
“嗯嗯嗯!”初夏又哭又笑,哽咽得说不出话。
她低下头,给冒险帮忙的老人家鞠躬道谢。
老头子目瞪口呆。
直到她们步伐欢脱的离开,院长才回过神。
哎!人家原来就是想要女儿呀!
那他帮对了呢!
...
出了医院,谭冉冉兴致勃勃的盘算开来,“趁现在还不到冬天,我们可以买毛线,给小宝贝织毛衣了。唔...我还要买很多小裙子送她。粉红的好呢?还是白色的?”
“都不知道孩子长什么样子,如果肤色不白呢?哪里适合这样粉嫩的颜色?”初夏啼笑皆非。
“你这么白,那个臭男人以前也不黑,只是故意晒成小麦色。你们的孩子,只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安啦。”谭冉冉的安抚很有用,初夏一颗心落盯不少。
谭冉冉是个说做就做的行动派,马上带初夏去商场大采购。
她们所在的商场,是戴荣开的。
未来的老板娘来光顾,员工们怎么会不通知戴荣?
男人任性的扔下还在谈判的大生意,直接杀过来。
“谭冉冉你这个王八羔子,不在你那破学校教书,逃课来玩?”戴荣骂着骂着,眼睛瞄到安静站在小女友旁边的初夏,双眸顿时瞪如铜铃,“卧槽!小白痴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下午两点半回来的。戴叔叔,很久不见。”女人轻声细语,面容清嫩如十八岁初见他的时候。
“叫什么叔叔?该改口了,叫戴葛格~”谭冉冉哈哈大笑的调侃。
已经39岁的男人,顿时老脸一红,低斥瞪她,“没大没小。”
他的样子看着是没变,但笑起来眼角已然出现了一抹皱痕。
岁月的痕迹,没有令他苍老,反而多了成熟男人的内敛风韵。
“戴葛格,我也给你生小猴子吧?”谭冉冉坏从心中生,踮脚在他耳边邪笑吹气。
“少跟老子胡说八道!”嘴里骂骂咧咧,男人张扬霸气的俊容反而烧红一大片。
“我说真的啊...”谭冉冉搂着他的脖颈,对他委屈嘟哝,“你一直让我考虑清楚,是否非你不嫁。我考虑了五年,我还是打算这辈子都认定你。小夏比我小半年,都有孩子了。我这个老姑娘,却还是孤家寡人。你于心何忍?让我被别人嘲笑?”
戴荣顾不得她半真半假的言语戏弄,只注意到了她口中那个劲爆消息。
“你居然怀孕了?”戴荣不敢置信。
“嗯,我也不瞒您,三个月了。”初夏轻轻点头,眉眼含笑。
“你这些年...一直跟他在一起,是不是他的?”戴荣艰难的咽着口水。
“谁叫你哪壶不开提哪壶?!”谭冉冉抡起小拳拳捶他胸口。
“大庭广众的,别胡闹。”戴荣板着脸教育她,见她嘟嘴生气,便凑过头啄了她的美丽小脸一下。
成功把她逗得眉开眼笑,戴荣才扭头问尴尬而立的初夏,“这件事可不小,你有没有告诉过他?”
“你敢告诉那个臭男人,这辈子都不要再见我了。”谭冉冉气呼呼的警告。
见初夏白着脸不出声,戴荣便知她也是这个意思。
“罢了罢了,你们的事,旁人不好管。既然你决定隐瞒,我们就睁只眼闭只眼吧。”戴荣只好妥协。
瞧着她们脚边的一大堆购物袋,戴荣二话不说,全部扛到肩上,“我送你们回家,还要买什么?”
“不买了,今天逛街一直走路,好累的呢。”谭冉冉撒娇的嘟哝。
男人一点就通,“等下来我家,老子给你按摩疏通筋骨。”
谭冉冉脸色大喜,兴奋的猛点头。
他最近学了按摩讨好她,手法很不错哟。
戴荣开着车,觉得无聊,本想抽一根烟。
碍于车内有孕妇,他只好隐忍着。
“大胡子,小夏怀的是女儿哦。”谭冉冉两眼放光,比当事人还期待。
“女儿啊?真是太好了。”戴荣咧嘴一笑,回头看着安静坐在后座上的清婉女人,“你的肚子,比梁嘉如要争气得多。她家那两个混世魔王,整天拆家打闹。”
想起左愿跟他未曾谋面的弟弟,初夏不禁跟着笑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小孩子就是这样,活泼好动的。”
“我肚子也可以很争气!”谭冉冉不甘示弱。
“怎么争气法?”戴荣面无表情,有心逗她。
“给你生三个女儿!”谭冉冉狮子大开口。
“婚都没有结,你少给老子想些有的没的!”戴荣耳根发红,眼神却浮起一丝期待的涟漪。
“可以先上车后补票!”谭冉冉十分理直气壮。
“...”
初夏笑而不语,看着这对活宝。
...
初夏回了家,在大门外迎接她的,居然是拖家带口的梁嘉如。
她的两个闹腾儿子,一直被她大骂着,说他们老是胡作非为。
左亦一个温柔的眼神凝视过去,她就乖乖不做声,收起满身的尖刺,甜蜜依偎着丈夫。
初夏的样子,跟两年前完全相同。
左愿认出她,高兴的喊着跑过去,“姨姨!”
“愿愿乖,都长这么大了。”
“三岁了呢,能不大吗?”梁嘉如表情恶狠狠,瞪着长手长脚的帅气儿子。
脾气臭烘烘,他也就这张脸招人疼。
“融融!这是姨姨!”左愿牵着好奇走过来的弟弟,大笑着做出介绍。
“这就是融融啊?长得真可爱。”初夏轻抚冲自己眨眼睛的英俊小家伙。
真会遗传,兄弟俩都继承了父母的所有优点。
“可爱个屁?”梁嘉如鼓着腮帮子,煞风景的翻起小儿子的旧账,“丫的昨晚剪了鹦鹉的毛,说要拿来做鸡毛掸子。前晚在路边捡了一只蚯蚓回来,说要当他的宠物...”
“融融是可爱啊,性子也活泼。等他们以后长大有女朋友了,搬出去住,你想多看一眼都难了哦。”初夏忍俊不禁,瞧着给自己表演翻跟斗的两岁小男孩。
“混蛋!我今天给你穿浅蓝色的运动装,不是让你来弄脏它们的!”梁嘉如的作威作福,丝毫没有吓到顽劣的小儿子。
左愿甚至加入弟弟的捣蛋行列,在绿油油的草坪上滚来滚去,与左融一起气她。
“妈地!整天跟我对着干!你们要不是我肚子里蹦出来的,绝对把你们丢进黄河里边喂鱼!”梁嘉如双手叉腰,怒得七窍生烟。
孩子们挑衅的哈哈大笑。
左亦夹在中间,既要安抚一点就爆炸的狂躁娇妻,又得顾忌两个淘气儿子,不让他们觉得自己受到冷落。
眼前一阵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