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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你五千万,才过了一年,就开始装清高?”顾昕寒嘴里的狠话,犹如千刀万剐。
初夏被这些利刃肢解得毫无生息。
她睁大空洞的瞳眸,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强势蛮横的男人,看不顺眼的,通通视而不见。
她哭,他反而更加激烈。
直到傍晚,她也没法下床。
送到医院一检查,她最羞人的部位小面积创伤。
一夕之间,她又回到了第一次献身的痛苦记忆。
七天的中东之旅,她有六天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度过的。
期间,陈警官的线人伪装成清洁工,进病房找过她。
看到她这样,线人便知道她被顾昕寒抛弃了。
因为,他又开始换女人如换衣服的心生活。
他独自回a市。
而初夏,则是自己买飞机票,挪着几乎要断裂的疼痛双腿,艰难的上了飞机。
陈警官通过线人的通报,晓得她这颗棋子彻底的废了。
可他还是要物尽其用。
初夏迟了顾昕寒三个小时,才回到国内。
那天中午,她一在自己的家落脚,随即被家里的不速之客惊到。
“别紧张,有重要的事麻烦你。”陈警官和颜悦色,扶住她惊吓得几乎要跌倒的脆弱身躯。
“什么事?”初夏惨淡勾唇。
他的眼线遍布她的周围,他不知道顾昕寒已经对她不感兴趣了吗?
她还怎么接触那个男人?
她累了,什么都不想管了
复仇无望,还爱上一个人渣。
她放弃了,全部都放弃了
“顾昕寒这次逗留一星期才回a市,就是为了跟那些恶势力大佬签合同。那几份合同,一直放在他的公文包里。自从他前天
回了城堡,公文包他始终没有带出来。我怀疑,那些文件就藏在他的主卧里。”陈警官冷静的分析。
“您想让我去偷出来?”初夏明明在勾唇,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对。”
“哈!”她近乎癫狂的笑出声,“他现在根本不愿意见我,大门的密码锁肯定也改了。我怎么进入他的家?”
陈警官笑了笑,给她出主意,“你不是把他的兔子放在姓张的朋友家里吗?你以这个借口还回去,就能光明正大的进去城堡
。他谈判生意的那些日子,你都不在他的身边。他不会想得到,你其实知道那些文件的存在。”
“好,我去偷出来!他如此羞辱我,他做初一,我做十五!”少女恶狠狠的沉声说道。
下午一点半。
顾昕寒的主卧里。
初夏的小手,刚犹犹豫豫的伸向床头柜后边的暗格,一个蓝衬衫男人便冲了进来。
“初小姐,动作要快。顾昕寒在前院里喝茶,他随时会上来。我是陈警官的人,你可以放心,我现在帮你把风。”
“等等。”少女略微沉吟。
“等什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爬墙进来,不是为了看着你犹豫。你都已经归还他兔子了,不能在这里
多待的。你只是借口进来上厕所,怎么可以长时间不出去?”蓝衬衫男人突然很不耐烦,向她冲过来。
初夏的左手,还放在暗格的出口。
蓝衬衫男人的大手抓着她的手腕,正要把她推到一边。
与此同时,一大群身穿警服的人民公仆,蜂拥而至。
“警察,别动!这屋子的主人报了案,说你们擅闯私人住所,企图偷盗他人财产!现在证据确凿,请跟我们去警局一趟。”
蓝衬衫男人大惊失色。
他只是一个线人,没犯法啊!
可是他解释不出,自己来这里干什么。
初夏不争不吵,一脸平静,任凭警察扣上手铐。
主卧外边的走廊里,站着本该在前院喝茶的硬朗美男。
他修长的指节,把玩着两颗钢珠。
珠子摩擦发出的声音,如同巨石砸在人的身上。
蓝衬衫男人想起他的小气报复,悲哀的联想到了自己血肉模糊的未来。
蓝衬衫男人浑身发抖,又冷又惶恐,走得踉踉跄跄。
经过顾昕寒的身旁,脚步不停的少女,悲哀的扯唇低笑,“你从未相信过我”
顾昕寒偏头睨她一秒,面色无波,不屑于回答她。
他的目光很淡漠,仿佛从未见过她这个人。
“警察葛格,我要跟这个臭丫头聊两句!”一个走上二楼的黄毛少年,大声对押着她的警察们说。
“快一点。”警察们下楼等候。
初夏看着迎面走来的愤怒少年,陌生又不解。
她不认识他。
斜指倚着墙壁,顾昕寒继续玩着钢珠。
黄毛少年伸手指着初夏,冷笑低骂,“没心没肺的臭丫头,三天两头回来害寒哥。我们都劝他,你跟他重归于好,不安好心
,他都不肯听。你知不知道,即使明知你在演戏,他也想原谅你。顾家少奶奶的位置,他愿意给你的,只要你放下杀他的仇恨
。”
“你以为,你随便乱说几句话,我就相信了?他怎么对我施暴的,我眼睛不瞎!”
狠狠的瞪了面色潮红的愤怒女孩,黄毛少年骂得更凶,“都说他无情无义,你这只白眼狼其实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你接近
他的目的,他都晓得。他一直给你机会,让你坦白算计他的事。可你他妈看着柔弱,害起他来,真是毫不犹豫啊。”
“谁害谁,还不一定!他把警察叫来,把我当贼逮捕,还不足以说明一切?我不需要你的假意解释,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撒
谎演戏比我还炉火纯青!”她怒骂着跑下楼。
那个男人把她当成空气漠视的态度,让她很难受。
高兴就会她和颜悦色,生气就变身魔鬼折磨她!
“不知死活的臭丫头,活该被抓走!”黄毛少年瞪着她的背影破口大骂。
坐上警车的那一刻,初夏终于泪流满脸。
她不信任何人,再也不相信!
尤其是顾昕寒!
他反反复复,温柔时让她信以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