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十分钟之内,你不赶过来救这个手机号码的主人,她真的会死!”握手机的歹徒,笑得狂妄极了。
“你绑架了她?”声音毫无波动的男人,仿佛在问(你今天买菜了吗?)
“对,地址是市郊北部豆角山半山腰的小木屋!”歹徒说完,便要挂断。
“她的死,与我何关?”男人冷淡的一声反问。
歹徒们一阵愕然。
拿手机说话的人,面容开始露出狰狞之色,“妈地!你不怕我们真的弄死她?”
“随便你们。”淡漠如冰的男人,毫不留恋的率先掐掉通话。
这阳光灿烂的25度天气,初夏忽然好冷。
一股越来越大的寒风,从她的四肢钻进来,攀升至她的心口。
她的脑子,也冷得狂风呼啸。
她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歹徒们对她拳打脚踢,她宛若毫无生命力的木偶,一点疼痛的知觉也没有。
虽然知道会是那样的结果,可真正从那个男人冰冷无情的嘴里说出来,她仍旧无法释怀。
她不期待他会救她,却以为他多少会犹豫几秒,再提出拒绝。
想不到,他毫不犹豫的就把她丢在这里了。
是她骨子犯贱了吧?居然觉得她对于他,多少会有一点不同的。
“妈地!跟踪这个白痴几天,好不容易逮到她四周无人,抓住了她!结果,顾昕寒根本不买账,白忙活这么多天了!”
“浪费咱们这么多时间跟金钱,踢死她!”
一群人越骂越凶,加诸在少女身上的伤处不计其数。
他们有两次踢到了她的脸上,踩坏了一厘米的布条。
他们不知晓初夏透过布条这狭小的缝隙,看清楚了他们的样子。
不知被他们打了多久,她疼极了,即将奄奄一息。
眼眶渐渐迷离昏厥之际,她仿佛看到了一架直升机冲破屋顶的瓦片,往里边强行降落。
机舱里除了驾驶员,还有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以及冷傲静坐的顾昕寒。
男人穿着藏青色的睡袍,脚上套着同色系的拖。
米白色的质短袜裹着小麦色脚踝,让他的气质慵懒又居家。
初夏眼神一阵恍惚,自嘲的想,她是做梦了吧?
那个向来优雅得体的男人,不会不修边幅的邋遢出门。
他显露在外界的,永远是衣着整齐,西装革履的精英形象。
可那两个出手如雷的保镖,被打得满地找牙的歹徒们,一再表明这不是做梦。
盘踞在门板顶部的毒蛇,见到两个大活物,吐着猩红的血信子,嘶嘶的朝他们飞过来。
其中一名保镖从腰部掏出一把匕首,飞掷过去,正中毒蛇的致命七寸。
毒蛇被钉在墙壁上,睁大凝满恨意的双眼,死不瞑目。
接过驾驶员递来的一杯大红袍,优雅俊朗的男人悠悠品味着。
喝完了香醇的极品茶水,他和驾驶员拿起防毒面具戴上,指向大门口,“打得差不多就行了。门外树上的毒气弹,归还给他
们享受。”
遍体鳞伤,无法动弹的一众歹徒,闻言脸色大变。
保镖们接过顾昕寒丢出来的防毒面具,给彼此和初夏戴上。
接着,透过敞开的木门,他们两人丢垃圾似的,把那些歹徒丢了出去。
“嘭嘭嘭!”
伴随这五人的落地声,十几枚毒气弹也砸到了地上。
门外顿时一片乌烟瘴气。
等烟雾消散了,那五人也彻底成了植物人。
顾昕寒看也不看他们的惨状。
保镖把初夏拖进机舱里,放在冷酷男人的脚边,直升机便盘旋上天空,驶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木屋四周都是荒山野岭,监控设备完全没有,保镖也抹去了他们来过此处的任何痕迹。
警方事后接到路过的旅游者报案,也查不出那五个人是怎么变成植物人的。
顾家城堡。
初夏趴在沙发上,忍着各种疼痛,被女医生翻来覆去的用酒精消毒擦拭伤口。
为了方便上药包扎伤口,她仅穿着小衣物。
如果在场的仅有这名女医生,她感觉还不算太尴尬。
可顾昕寒也站在一旁,全程围观她的窘态。
女医生看出了她的脸红耳赤,不禁好笑的提醒一句,“顾先生在一旁围观,人家小姑娘害羞了。”
她的话,起不到半分作用。
男人根本没走开。
女医生留下一堆瓶瓶罐罐,收了顾昕寒的诊金,才欲言又止的走开。
老实说,她很好奇这两人的关系。
如果这女孩跟大名鼎鼎的顾氏掌门人毫无瓜葛,他怎么会看她几乎一丝不挂的私密样子?
若是两人关系密切,他又岂会一声不吭,一句安慰也不肯给予?
“325元,你的医药费。”男人修长的指尖捏着薄薄的医药单,面无表情的看背对自己穿衣服的初夏。
脸上的羞窘红霞顿然消散,初夏才恍然大悟他停留这么久的缘故。
原来,他一直等着收这笔钱。
她难堪又心情复杂。
她以为他见死不救,他却亲自赶过去了。
她被他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时候,他又对她斤斤计较。
“给你整数,350块!”她几乎是赌气似的,飞快的丢了三张人民币进他的掌心里。
她想逃开,远离这个让她不知所措的地方。
被他挡住路,她的表情是迷惘又难受的。
“救了你,没一句感谢?”男人挑起她泫然欲泣的尖瘦下巴,冷笑着给予刁难。
“谢谢!”她负气的大声喊着。
他害死了她妈咪,还想让她出言感激!
真是过分!
他依然没有松手,反而饶有兴致的继续激怒她,“说得这么敷衍,不够诚意。”
她放轻声音,“谢谢”
他还是不满意,“有气无力的,你当我是苍蝇,说这么小声,听得到你说什么?”
不管她换什么样的感谢语气,他都能挑出刺来。
她没辙,最后急哭了。
“哭就对了,你不是一向动不动就哭鼻子?”他冷情的给予挖苦。
“你混蛋!”她气得原地跺脚。
“骂自己的恩人做混蛋,白救你了。”
她的哭声不减反增,嘶吼的声音透出满满的恨意,“你这个人没心没肺,草菅人命!给我这个受害者一点小恩小惠,就想我
对你放下仇恨?没门!我诅咒你,一辈子孤独终老,遇不到真爱!唔”
她的嘴巴猛地被堵住,无法呼吸。
她被他吻得浑身无力,思绪混混沌沌之间,身上一凉。
这个无耻狂妄的混蛋,就在这座随时有人闯进来的客厅里,强行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