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人家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害死她妈咪的,明明是他,他还理直气壮继续欺负人家了?!
那次的欺辱折磨之后,谭冉冉发现初夏的情绪越发低落。
她变得不爱说话,放了学便是回家发呆。
谭冉冉的好言相劝,她根本不曾听取。
家里的小红,孵出了可爱软萌的小鸡。
它整天带着娃儿在她身边讨好的打转,也换不来她的欢声笑语。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倪韵而,内心焦灼如火。
再让她这么安然无事的继续下去,南溪哥回来了,只会对她更好。
本以为那天顾昕寒亲了她,会再进一步羞辱。
她连针孔监视器都在客房里装好了,想拍一点两人的火辣动作片给司南溪观摩。
结果,两人仅仅是亲吻几下。
她的大动作,才吹起如此细小的风浪。
倪韵而不能坐以待毙,决定来一次狠的。
三天后的下午,阳光明媚。
初夏状似无意的散步,踱到了沈念安的班级外面。
她想看看心爱的男孩儿,此时此刻在做什么。
默默地关注他,守护着他,她空冷的心口才会有所温暖。
虽然,每次碰到‘偶遇’在教室门口的她,他都没有好脸色。
她不介意,只要他不骂她,她便心满意足。
假装无意的望向教室里,她却没能如愿看到沈念安。
她眼里的神采,瞬间黯淡。
她茫茫然,不知所谓。
他去哪里了?
她刚刚下课就过来的,他怎么走得那么快?
没了精神的依靠,心乱如麻的女孩,像一只无头苍蝇,到处乱窜,找寻她痴恋的清瘦俊影。
初夏徘徊到一处幽静的树林前边。
两个迎面走来的男生,越过她继续交谈。
“沈念安在树林中打电话,表情很急躁的样子,谁惹他生气了?”
“管他的呢?反正又不是咱们招惹这家伙。”
两人渐行渐远,初夏立刻蹑手蹑脚的往树林内部靠近。
四周空荡荡,仅有沈念安一人。
沈念安背对着她,倚靠一棵大榕树,不耐的皱眉低语,“韵而,你别老是哭啊。问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又不说。你这样子
,叫我怎么帮你解决问题?”
“呜呜!念安,我大祸临头了!”少女惶惶不安的哭声,透过扬声器,清晰的传进初夏的耳朵,“我昨晚喝多了,跟一个国外
认识的朋友重逢,被他骗去赌场,输了五百万”
“什么?五百万?”沈念安瞠目结舌,脸庞逐渐泛起恐惧的雪白之色。
“怎么办?我家人知道的话,会打死我的。这不是一笔小数目,我刚刚出来工作,只有一百万的存款。”
“老子每个月零用钱三万块,月底都得透支,根本存不了钱。”沈念安头疼的叹气。
“呜呜!昨晚见不到你,我就去酒吧喝醉解愁了。我很少喝醉,昨晚怎么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居然跟那个坏蛋去赌场。
”少女的声音甜美又温柔,“他跑了,可我却欠了一堆赌债。你不用担心,我会自己想办法,我不能连累你。”
“别说这种蠢话,老子来帮你想办法。听话,你好好工作,一切交给我。”沈念安收敛了一身的怒气,柔声安抚她。
“念安,你对我真好。其实,我可以跟顾先生借,毕竟他是我的未婚夫”
“你别跟他提起借钱的事,他会查到这笔钱是赌债的!他跟我家老头子一样,最痛恨赌博的人!”沈念安焦急的吼住她。
“那怎么办啊?”倪韵而又开始哭哭啼啼。
“交给我,我才是你真正的未婚夫。”沈念安烦躁的挂断电话。
偷听完通话的初夏,心事重重的走开。
这一个下午如何结束的,浑浑噩噩的她,完全不知道。
满脑子的“五百万”,吞噬了她的所有思绪。
倪韵而这个害人精,她闯了弥天大祸,才让念安擦屁股!
凭什么?
初夏对她恨之入骨。
放学时,初夏忍不住尾随沈念安。
初夏惊恐的发现,这小子放学不回家,居然在外面四处徘徊。
他游走的地方,都是表面卖小吃,实则放高利贷的隐蔽小店。
他在这些店铺门口迟疑的走来走去,眉头紧皱,最终离开。
初夏却惊魂未定,生怕他误入歧途。
出事的分明是倪韵而,她却感觉自己已经走投无路。
回忆起前几天恶魔强势羞辱的那个吻,她无助的蹲在街头,委屈落泪。
哭够了,她奔赴刑场一般,坐上了通往顾家城堡的计程车。